“我想想,鲜卑人不会贸然毁约的,他们定然是有准备的,宇文部敢撕毁盟约悍然扭转兵锋,怕是与拓跋部早就有了默契。或许还有其他人......”
“换句话说,如果这一回,是我的话,站在你的对立面,知道你不在了,我或许是高兴的,难得能做一回大的,没道理不放手一搏......或者我现在要考虑的不只是北面,还有西边,南边?”
“老家伙,你走了,事情就来了啊......”
似乎就是这样,谢神策神神叨叨了一晚上,外面的人想要听,也没人能‘挺’清楚,李阎王严令打扰,小王整夜都在警戒。第二天早上,‘精’神似乎略有疲惫的谢神策出来了,在李阎王有些担忧的眼光中淡定洗脸,甚至还问了一句有没有牙刷,得到确定的否定之后方才作罢。
“听着,小子,你不能......”
“师傅,我没有呢。”
“......额,没有最好了。”
谢神策扭头笑道:“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是我真的没事。”
李阎王看了他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要做好准备,大帅新丧,有人借机发难,不会是临时起意,如果这件事如我所料,是最坏的那种,大晋......危险了。”
谢神策略微诧异了一下,说道:“师傅你说的,有些过于危言耸听了。”
“不,你也说过于危言耸听,说明在你心里,其实也是有感觉的,你不敢承认,或者说不想现在承认,只是因为还抱有希望罢了。”
“师傅,我其实已经很悲观了......”
“你需要说出来。凤之,憋在心里不好。”
谢神策低头不语,只是片刻之后,谢神策抬头,平静的说道:“师傅,你跟我说说大伯吧。”
并未有多少的传奇‘色’彩,师徒两人在大部队之外不远处,骑着马边走边低声的说着。
“谢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在李阎王口中谢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这源于他有很多想法,他大胆,他敢做,他冲动,但是细心的人会发现他冲动之余,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哪怕最终结果不尽人意。
谢衣敢打敢杀,这与一般的武夫以杀证道不同,谢衣敢杀千万人,敢违逆圣旨,有不惜两国身陷战争泥潭也要杀了某某人的决心与底气。然而谢衣也是一个不愿意多杀人的人。
苏州城护城河满池皆红,学堂内却可以有读书声。
殴打达官贵人世家公子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离经叛道远远算不上,似乎是张扬跋扈之人的标志之一,就是不怕得罪人,做事也永远高调不怕千夫所指。
千夫所指无需横眉冷对,‘抽’刀都砍掉就是。
至于俯首孺子牛,那得看心情。
换句话说,谢衣不是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的人,他是典型的‘门’阀狂生,偏偏在某些方面很有才华,比如打架打仗。你看不惯他,你不爽他,想干他,回过头却发现他比你强很多,根本打不赢。
当然,更多的是,谢衣不会给你回头发现的机会,他往往会当场就让你发现。
一些往事让谢神策的脸上有了笑意。
“我们几个是很厉害的,对面的打不赢,于是虚与委蛇了一段时间......之后某一次,将军进京去了,有人犯了事,连坐了很多人,我没被牵扯进去,他说不要慌......后来所有人都跳出来,我们抓住了一个漏‘洞’,猛打这个漏‘洞’,结果赢了......那一回很多人都栽了,我们赢了那一回,就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招惹。”
“司马弼是一个很勇敢的人,或许勇敢并不正确,独断果决不计后果或者更恰当一些......都说大将军是好命,儿‘女’双全,文武张弛......却不想早死了很多年......那之后司马弼就变了,我后来心灰意冷,被王鼎唤去了淮扬道,没有答应他任职,只是答应他帮衬......后来校刀被我改进,左铁锤那时候还有一头油乎乎的头发,他的师傅大匠造也还没死......”
“你岳父大人是正人君子,最初的时候,你跟四小姐的娃娃亲,他是不同意的,他一开始不看好你......子枫,有子若枫,他是个仁人志士,只是这样的人,困于人伦礼义,被王臻掣肘,不得施展......不过总的来说,当年在淮扬道,他对你视若己出,为你挡下了不少的暗杀......”
如此谈话,终究犹有竟时,末了谢神策说道:“师傅,我想,北方军已经‘乱’了。”
一些想法终于被证实,北方军确实‘乱’了。换句‘露’骨的话,就是司马弼叛了......
李阎王双眼开阖之中有‘精’光,下一刻,微微眯起的眼睛望了一眼东边。
这一天,拓跋千里一万‘精’骑下牢关,扣关黄沙城。宇文邕挥刀将最后一名守军劈落城头,拔掉了那面晋军军旗,将宇文部狼旗,‘插’在了晋国的城池上。
另一边,郭费与羽‘花’亭数番大战,接连败退,死守晋州。
各地八百里加急的经济军情,如同雪‘花’片一样,飞向了晋都。
(ps:真的下雪了......好大的雪,好冷好冷,明天零下五度......我其实是冷的不要不要的。北方的勇士们不要笑话我,我怕冷......
大家有降温的,多穿点,不要感冒。感冒了也不要紧,抓紧治疗,还有‘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