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神策愤然的盯着贺若缺低声吼道:“这话是谁传出去的!”
贺若缺耸了耸肩,道:“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
看着谢神策怒气难平的样子,贺若缺拍了拍谢神策的肩膀道:“理会这些做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证明你的清白。”
...
自从昨天晚上谢神策拒绝了两位大叔,与贺若缺相处怪异之后,整个商队的镖师之中莫名的就传出了谢小东家喜好男风的绯闻,而绯闻的另一人直指贺若缺。
老海与老蒋两个在听到这个传闻之后,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已经有了未婚妻的原因,而是这位谢小东家直接不喜欢女人!两位大叔直接为谢神策未来的妻子默哀了:丈夫喜欢男人,这将来如何有后啊!
谢神策知道这个传闻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一个商队几十号人,队首放屁队尾闻的,只是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一上午时间就传开了。
谢神策觉得人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怪异。
幸好在晚饭之前,张总司收到的消息让谢神策转移了注意力。在拓跋禧商队的杨总司发现了那名二里人刺客。
好么,终于能干正事了。
按照预计,还要两天时间便能到达流塞州,到了流塞州再往东北方走三天便能到流塞州首府大灞城。也就是说,谢神策的时间只剩下两天,如果在大后天之前不能制住那名二里人刺客,那么在进入流塞州地界之后,刺客很可能便会与二里人接头,从而把自己的行踪暴露,让二里人据点提前做好准备,那么此次剿灭二里人据点的计划便宣告破产。
可是即便是知道了那名二里人刺客是哪一个,如果不能抓住,便都是空的。
谢神策与张总司商议,决定在今晚便动手,先擒住那名刺客再说。
于是谢神策、贺若缺与张总司并一名铁卫,在二更天时分偷偷出了营地,飞马向三十里外的拓跋禧商队奔去。
三十里,在荒漠中并不是很远,只用了半个时辰左右,谢神策等四人便看到了拓跋禧商队的营地。
四人在一片山坡后面下马,从背阴处慢慢摸索过去,用吹箭放倒几名守夜人后,再悄无声息的溜进了营地。
三声“嘶嘶”的声音过后,传来了相同频率的“嘶嘶”声,不多时,谢神策边看到了两道人影过来了,其中一人正是杨总司,另一人不消说便是一名缇骑司使了。
杨总司对谢神策说道:“那人在拓跋禧的帐篷里,是个女人。小侯爷如何打算?”
女人?还在那胖子帐篷里?这胖子真是有艳福。
“抓住她,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线索。再有两天便到流塞州了,决然不能让她与流塞州的二里人接上头。”
杨总司点头道:“跟我来。”
拓跋禧的营地安扎在一小片绿洲上,看来是老商队,知道哪里有适合的宿营地,因此是有计划地赶路扎营住宿。谢神策的商队则是很少进入鲜卑境内,更不要说是穿过阿拉善荒漠了,因此竟是一路错过最佳扎营地,连续数天都在稀稀拉拉的草甸上扎营。
谢神策暗暗骂道:明知道我等不熟悉荒漠情形也不提醒一下,害的本小侯爷吃了几晚上的沙子。这老胖子不是好东西。活该被人利用。
谢神策跟着杨总司一路轻轻行进,不声不响,很是花了一些时间才来到二里人刺客的帐篷外,也就拓跋禧的帐篷外。
张总司将帐篷有匕首轻轻的划开一个很小的口子,谢神策透过那道小口子看到里面竟然还有光亮。
杨总司将眼睛离着一段距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无误之后,对张总司点了点头。张总司见杨总司确认后,便从背搭子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墨斗一样的东西,吹起火折子,将里面的药草点燃,再将壶嘴伸进帐篷上小孔,迅速的将摇动把手,不一会儿功夫,便将其收起,将小孔用唾液黏上。杨总司则是用水囊里面的水打湿了几个面罩,然后分别递给谢神策与张总司,等两人蒙上面,再过片刻,杨总司打了几个手势,于是六人分作两部,谢神策与两名总司进去抓人,贺若缺与一名铁卫一名缇骑司使守在帐篷周围,防止刺客逃走。
随后分头行事。接着营地火把的光亮,张总司用裹着布条的鸳鸯长刀挑开门帘,杨总司迅速跳入,竟是没有发出一点声息。谢神策紧接着猫着身子也蹿了进去,落脚才知道,这帐篷里面竟然铺了一层羊皮,难怪没有声音。随后谢神策轻轻地用同样裹着布条的汉刀抵着门帘,张总司也一步跳了进来。门帘随即轻轻合上。
拓跋禧明显的是个富商了,这帐篷里面竟然点着三根蜡烛,矮几上横七竖八摆着几支葡萄酒壶,以及几支打倒了的酒杯,还有吃剩下的羊腿。此时已经三更时分,蜡烛明显已经快要烧完了,红色的蜡烛油流了一烛台,蜡烛只余微微点光。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杨总司轻轻踮起脚尖,极为缓慢的跨过了帐篷里面的物件,再跨过一名秃顶胖子如小山般隆起的肚子,确认了床上三具ròu_tǐ之中中间的那具就是观察确认到的二里人刺客后,舒了一口气,然后右手执刀,左手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包,单手拆开,将纸封对着中间女子的脸部倾斜下去。
是迷香粉。
缇骑做事果然保障。
如此万无一失了。
只是此时变故突起!
那名女子突然一掀被子将杨总司手中的迷香粉绞落,顺势便又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