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终于复了平静。
他们仍紧紧相拥着,浑然不觉过了多少时间,仿佛就在那一瞬间。
仿佛外面那疾风暴雨的世界已经根本不存在了,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忽然,杨浩听到刘艳猛然大叫喊:“雨停了。”
她挣脱杨浩的怀抱,冲出洞口,兴奋的又蹦又跳。
雨已经停了,山溪里的水虽然很高,但不过多久便会退去,死亡的危胁已经离他们远去。
杨浩跟着刘艳出了洞口,暴雨过后的夜空分外清朗。
当两人穿回衣服的时候,相视一笑,一切都在这一笑中。
她大大方方向杨浩伸出手说道:“我们走吧,下山去。”
杨浩顺从地将手递给她,任她牵着自己欢笑着走在上路上。
一路上,两人都没多说话,但彼此好似有一种心灵的交融,语言仿佛已经变得多余。
从那一天起,他们除了友谊又多一份心灵的默契。
杨浩见到她时,时不时地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有时,他们在旷野上抱成一团,互相亲吻。有时,他们在树林里嬉戏。
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成双成对的身影,都留下了他们的欢声笑语,也都留下了他们对爱情的憧憬。
但他们那在最后底线面前,大家都保持一份理智,没有逾越。
虽然,刘艳在杨浩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但杨浩心里有一个秘密。
大概在读小学时,见到一本介绍首都北京的画报,有很多照片。
那雄伟的天安门城楼、巍巍的万里长城还有摩天高楼。这一切就象一块具有魔力的磁石,将杨浩深深地吸引着。
至此以后,凡是有关于北京的书、画报、杂志,杨浩都会千方百计地找来,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
一个强烈的念头在杨浩的心中萌发——我要到北京去。
不过,这个念头在当时看来是那么遥不可及,杨浩将它深深埋在心底,没有跟任何人说。
杨浩知道,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唯一的途径就是考上大学。这也是成千上万学子跳出农门的唯一道路。
真是千军万马拥挤着过这一座独木桥!
在这个信心的支撑下,杨浩发愤地读书,成绩一直名列学校的前三名。
但这么多年来,他们学校能考取北京大学的还从没有过。为此,一种深深地担忧无时无刻搁在杨浩心头。
刘艳的成绩属于学校里中下,到高三时,他们分班了。
刘艳考大学肯定没戏,她的父母已经张罗着给她在镇里找工作了。
但杨浩对自己的前途却充满了无限的信心,他觉得自己的前面就是一片无比光明的前途。
他知道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机会最终是留给敢于拼搏的人的。
他要做一个敢于搏击潮头的弄潮儿,去迎接那灿烂的明天,用自己的双手,去拥抱那诱人的明天。
因此,杨浩在拼命地努力着,甚至可以说是在玩命了。
经过一番拚搏,高考考完,杨浩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知是因为刘艳的影响,还是这年高考特别难,杨浩考了五百八十一分了,最后只被省里一座小城的专科学校的摄影专业录取。
虽然,村里的同龄人都那么羡慕杨浩,但杨浩却很失落,因为离杨浩的目标太远了。
那个时候,还没象现在可以复重高考。杨浩收拾行装行,准备离开并这个,没给杨浩多少好感的村庄。
刘艳当然也没能考上大学。
在杨浩拿到通知书时,刘艳也来了,她是跟着乡里的投递员一起来的。
很多是为祝贺杨浩,但在她的欢笑后面,杨浩察觉出她的一丝忧郁。
但在以后的十多天里,她没来找杨浩,杨浩几次去找她,她父母说她到亲戚家去了,但却不肯和杨浩说到哪个亲戚家。
杨浩怀疑她是不是有意躲着自己,心里透着丝丝的不安。
还有三天就要报到了,同乡的春梅捎来话说,李艳在山后腰的小木房等杨浩。
杨浩心头一热,撒腿直冲后山。
从村里到后山腰有七、八里地,直到黄昏时分,杨浩才到了那里。
这里十分僻静,木房以前是给护林人住的,以经荒废了好一段时间了,一般很少人会上这里来。
杨浩四处寻找,却找不到刘艳。有些疲乏而又无奈的杨浩在一块大岩石上坐了下来。
夕阳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一片绚丽的艳色。
在那蔚蓝色的天空中,云霞涌动,时而象陡峭的山峰,时而如奔驰的骏马,时而又像盛装艳丽的姑娘,幻化万千。
最后,彩霞幻化成巍巍的城楼,似乎触手可及。
这一刻,杨浩心驰神醉,竟忘记了刘艳失约带来的沮丧,身心处在对未来的无限渴望与憧憬之中。
正当杨浩神游天外,如醉如痴时,一双柔软、温暖的玉手轻轻覆住了杨浩的双眼。
杨浩惊喜地跳了起来,将她搂在怀中,问道:“你在哪里,我怎么没找到你?”
刘艳轻轻地地笑着,用手指了指头顶上的大树说道:“我在上面,我想看看如果你找不到我会怎样?”
杨浩没好气地说道:“你没看到我刚才急得什么样子吗?”
刘艳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到了。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找不到你了,我该怎么办?”
杨浩的心中一动,不假思索的说道:“不会的。你怎么会找我呢?”
刘艳柔顺地将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