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雁看着绯衣女子握紧了拳头,听着那指关节咯吱作响的声音,只要一掌拍下来,她必然就一命呜呼。
这个万恶的世界,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眷恋的。
但是,也不想就这么枉送了性命。
“你别……先听我说!”
对于一个连情绪都掌控不好的变态,沈归雁心里实在后怕,连忙道:“我哪敢耍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
“那你怎么会知道她脚上的印记?”
“那是我……我以前无意中发现的,而且……”
“而且什么?”
“我与她之间有些过节,甚至可以说是敌人!”
“……”绯衣女子不语,望着她的目光却深邃了几分,这并不是恼怒的姿态,沈归雁便才意识到自己押对宝了。
绯衣女子既然与梅君竹有深仇大恨,那她何不就顺了她的心意,将梅君竹一踩到底,她的心里就舒坦多了。
“你和她?什么过节?”
“不知你们是否有去打听过,我的丈夫曾遭奸人陷害,痴傻了三年,后来我也是听人所说神女峰上有一高人,兴许能相救,岂料那人脾气古怪,居然无动于衷。”
她没有提及此人是谁,但绯衣女子必然就能猜到是靳一诺!
“呵,那这与梅君竹有何相干?”
“你是有所不知,这关系可大了。后来我又听说啊!那人想来无视世俗,什么都不放在眼中,唯独有一女子,是他心间软肋,于是我便差人去捉了那女子相要挟,虽然这种做法很不磊落,但我也是为了我的丈夫,别无选择!”
她说的这些话,半真半假。
梅君竹对于靳一诺的意义,想来非同寻常。
否则,怎凭她一句话,就能请动了这个人?
“你捉的那女子,就是梅君竹?”
“可不是嘛!才报上梅君竹的名号,那人就马上答应下来了,可见啊!梅君竹在他心中必然占据了不可比拟的重要位置。”
“你胡说!”
最后一句话,又激怒了绯衣女子。
她失控的大叫起来。
“梅君竹那个贱人!一诺怎么可能把她放在心上,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在胡说八道,我不相信!”
沈归雁尽管已经习惯了她的情绪一会儿阴晴不定,一会儿电闪雷鸣的,但是对于这忽如其来的嘶吼,还是被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心中有个认知,也渐渐清晰。
她只好顺着绯衣女子的话,道:“对啊!我也不能相信,那靳一诺长得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而且武功高强、医术高明。相比较而言,那梅君竹就太普通了,相貌平平,资质平平,依我看还不及你万分之一,那靳一诺该不会是被鬼迷了心窍?”
她这么说着,那绯衣女子急促的呼吸又才渐渐平复下来。
看来,是被她说到心坎里去了。
“他们,在一起?”
这五个字,从绯衣女子口中说出来,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归雁却道:“依我看,倒也不是。那神女峰是什么地方,梅君竹岂是能去的?你若要找靳一诺,我看没那么容易。据我所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神女峰的所在,但是如果你能将梅君竹捏在手上,就不怕引不来靳一诺……”
沈归雁很‘好心’的提议。
这模样,倒像是朋友之间分享心得。
于是,又回到主题上面来。
“梅君竹在哪儿?这次,别给我说你不知道!”
“她现在在哪儿,我确实是不知道,不过,我有法子能找到她……”
“怎么找?”
“这位姑娘,老实说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们是什么人,我是高家的大少夫人,我就想保住这条小命回去享受我的荣华富贵,就这么简单!但你也别把我当傻瓜,我要是现在什么都说了,还能活命吗?”
“你敢和我谈条件?!”
“不敢!与其说是谈条件,还不如说是合作。你想想看,我和梅君竹非亲非故的,反倒是我与你,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都觉得梅君竹是个贱人!既然如此,你放了我,我把她的下落告诉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哼!想得倒是美,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不!我当然知道你有的是法子,比如说那两条小蛇……”
沈归雁马上否认,就怕这个女人忽然又变态起来,她可没有这个胆子去威胁她,接着道,“我承认我怕死,但我不做亏本的买卖,反正最后总免不了死在你们手上,我又何必要说出来,但是我敢保证,如果我死了,你再多花十倍的心思也未必能找得到梅君竹!”
“呵。有那么点儿意思,那你想怎样?”
“放了我。”
“到了我这里,要么成为我的人为我所用,要么就是死路一条,还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例外。”
“如果,我非要成为那个例外呢?”
“就凭你?”
“对,就凭我!我不过一介弱女子,你只要稍加打听,连我的祖宗十八代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我够识时务,不该我知道的事,我保证在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忘得一干二净。”
“……”
沈归雁看到对方有丝松动,赶紧趁热打铁。
“我保证,只要我平安回了高府,不仅不会把今日之事向任何人泄露半句。我还保证,三天之内就给你传来梅君竹的消息。如果我没有做到,你们有本事抓我一次,就一定还能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