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寒佳在这个时候也来了,她只是默默地绕过那些保安,来到了方亦照的身旁,方亦照发现她来了,没有说什么,只是扫了她一眼,她毕竟是方家的儿媳妇,他也没有理由驱赶她。
“嫂子,你还好吗?”看见程寒佳的眼眶红红的,田远城便知道,她一定也是哭过了,而看见方亦照与程寒佳这两个人的表情,他也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仍旧僵的很,几乎要结出冰块来。
嫂子这个称呼多少让程寒佳有点无所适从,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方亦照,只见他并无什么反应,于是她也就没有对这个称呼有任何的排斥,她只是微微一笑:“我没关系的,不管怎么样,都得坚强啊,不是吗?”
“那就好,亦照,你得关心一下嫂子啊。”田远城这是希望通过这番话缓解一下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那也算是积德了吧?
方亦照并不想在这样的称呼下继续纠缠下去,于是他就低沉着声音说道:“你的话还可以再多点吗?”
田远城知道方亦照的心情不好,所以在这种时候,他自然也是不会与方亦照对着来,他叹了口气:“嫂子,那你也要好好照顾亦照,他其实就是个口是心非的软肠子的人,他并不坏。”
“嗯,我会的。”程寒佳倒是乐意地答应了。
但是对于田远城给自己的评价,方亦照即刻就表示了不满:“看来我真的得把你从这里赶出去才行,你现在可别在太岁头上动土,知道吗?”
田远城识相地转过脸去,看着挂在墙上的方建宏的遗照,半响之后就离开了,再继续待下去也不过是让自己觉得更加难过罢了。
程寒佳还未来得及与方亦照说些什么的时候,不远处便能看见方亦宏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来了,他的下巴都是未刮除的胡渣,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你已经不能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看见任何的优雅与从容,你能看见的只有他的痛心与懊悔。
程寒佳清晰地从方亦照的眼中捕捉到了那一抹发自心底的杀气,他此刻一定是恨透了方亦宏,已经几天没露面的方亦宏却选择在今天露面了,而方亦照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是因为方亦宏,爷爷才会这样惨死。
可是谁又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呢?
从那天跟去的司机口中,方亦照也不过是知道,方亦宏是因为要去跟一个男人见面,而方建宏也是在同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然后就跟踪着去了,再后来方建宏便坚持着要自己孤身一人进去看个究竟,司机不敢违抗方建宏的意思,所以只是在外面呆着,最后他是在听到方亦宏的喊叫声的时候才冲进去的,而那个时候方建宏已经摔得头破血流了。
因为那个时候情况也比较紧急,所以司机也没有心思去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因此也不知道那个与方亦宏见面的男人究竟是谁。
因为早已经有传言在方家上下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方建宏的死与方亦宏有关,所以守在旁侧的方家上下的仆人在看见方亦宏的时候,也都对他投去了嗤之以鼻的冷笑与淡漠的表情,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一表人才,但是其实是人面兽心,居然可以害死自己的亲爷爷,而且现在还可以厚着脸皮跑来祭奠。
类似于这样的评说,方亦宏这两天早已经听到麻木了,可是谁又知道他有多不想这件事情发生呢?谁又知道他此刻的心到底难过到了什么程度呢?
他恨不得此刻躺在那里面的人是自己,而不是爷爷。
但是他却又不得不背负着这样的骂名苟活下去,因为他必须得让凌墨和慕纱为此而付出代价,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毕竟,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啊。
“你有资格来这里吗?”方亦照板着一张脸问道,几乎没拿眼睛去看他,恐怕是觉得脏了自己的双眼,所以方亦照已经走上前去将方亦宏拦在几步之外,不让他接近爷爷的遗照。
程寒佳只是觉得为难,她应该要勇敢站出来为方亦宏说两句话的,可是上次方亦照却是将她的好心当作了别的意思来进行理解,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劝解对方亦宏来说不过是雪上加霜,只会惹得方亦照更加生气罢了。
可是难道坐视不管吗?就这样站在这里冷眼旁观,保持沉默吗?
总是有这样两难的选择,总是让人伤透脑筋却还是找不出一个可靠实际的答案来。
方亦宏知道方亦照是拒绝他来到这里的,方亦照恐怕已经将他从方家的户口里除掉了,而对此,他毫无怨言。
“我只是想来看看爷爷。”方亦宏没有与方亦照争论些什么,很多事情都会有个结果的,很多事情都会真相大白的,而这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他也绝对不会任由真相沉入大海,却让真凶逍遥法外。
“爷爷?你觉得你还配叫爷爷吗?”然而他诚心诚意的请求却遭到了方亦照赤裸裸的拒绝,丝毫颜面都不留给他,当着这所有在场的方家人,他已经相当于是宣布了方亦宏现在已经与方家无关。
方亦宏求助般地看向程寒佳,而她的表情也是为难异常,恐怕是想要帮他,可是却又怕自己好心帮坏事,其实也是他将她推入了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进退不得:“就当是我求你了吧。”
“求我?那我也可以求你,求你不要对爷爷那么残忍。”方亦照冷嘲热讽般地说道,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这样口头上的话谁不会呢?我还需要你来假心假意地说这些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