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只是这一艘小船在河中与岸边来回往返,两人累的几乎要断气,连划船都有些力不从心,岸上的人这才过意不去了,纷纷跳下水救人!有了大家的帮忙,越来越多的落水人员被救上了岸,那梁毅和黄律奇两人也被抬上来,肚子涨的像有了七八个月身孕,在旁边家将的按压下,一口一口的往外吐水。 洪升也摁着一人的肚子,嘴里叫着:“小鱼,醒醒!你别吓我!”玄宝在旁边划着船,看着面色已经被泡的青白的小鱼,心中充满了愧疚。如果能早一点跟洪升找到他,小鱼也不会死!可是今晚被淹死的,何止是小鱼一个人!岸上到处都是悲恸的哭喊,这一场灾难,至少死了三四十人!还有近百人受了伤,原本跟过节一样热闹的夜晚眨眼间就变成了和亲人阴阳两隔的痛苦之夜,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该死的扔花球!花球就放在船尾,这是在救起小鱼的时候,他还紧紧抱在怀里的东西!只不过现在它已经不再明亮,湿了水的样子像是一个被砍下来的人头!没有人再来抢它了,所有的人都被这场灾难扰乱了心神。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家庭因为这一晚而悲伤痛哭!小船就在河中飘荡,玄宝也不知道到了哪里,耳边听着洪升那低低的哭泣,他的心里也十分的难受。叹息了一声,把船桨扔到了一边,玄宝走到洪升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洪升抬起头,擦了一把眼泪,看着岸上的一栋燃灯红楼,淡淡的说:“杏花楼到了!”原来这里就是杏花楼!玄宝站起身来,对洪升说:“走,我们上去!”洪升眉头一皱,扭头看着玄宝,不明白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有这样的心情!玄宝却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脚下小鱼的尸体,低声说:“背着他,我们去杏花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刚认识的朋友身上,总会流露出一股让人不敢违逆的气势!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就算洪升还没有明白他的用意,却还是听从他的安排,背起了小鱼的尸体!看来虞仙桥垮塌的消息这里也知道了,在洪升的眼里,杏花楼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却也没有关门,门口依然站着两个龟奴,在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不管别人死活,反正那桥不是我们给撞断的,所以出多大事也砸不到我杏花楼的头上!这就是老鸨的心里话。看到有人走过来,一名龟奴迎上来笑着说:“几位大爷里面请!有相识的姑娘吗?”见两人都面无表情的往里走,一人背上还有个看起来是喝醉了的人,龟奴皱了皱眉头,但也不敢拦着,堆着笑脸说:“几位大人原谅小的,见得你们面生!今晚咱们杏花楼的规矩是先进旁厅,等那花童…”没等他说完,玄宝将手中那个像是人头一样的圆球提了起来,举到了那龟奴的面前!那龟奴定睛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冲着里面大叫一声:“姑娘们招呼着,叫妈妈过来,花童来了!”早已经准备了大半天的一帮人立即从里面冲了出来,锣鼓唢呐滴滴答答的吹奏起来!一个脸上几乎抹了半寸厚胭脂的妇人跑了出来,看着玄宝手中的花球,确认无误,可是身后却看不到别人,不禁有些奇怪。往年花童进楼,身后起码追着上百个人!只要花球没进门,谁抢过去就是谁的!可是今年邪了门了,居然只有这两三个,不过规矩是十三楼定下的,人家花童既然已经来了,就得迎进去!“大人里面请!”老鸨堆着笑脸,脸上的胭脂粉子不停的往下掉,看的人心里发毛!带着玄宝和洪升走到了门口,刚要踏进去,却把胳膊一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个人。玄宝眯着眼睛看着老鸨,不明白她的意思。老鸨被他盯了一下,心里打了个突,暗道这少年真是好犀利的眼神!旁边那人看着虽然衣着寒酸,呆头呆脑,可这少年却明显不是等闲之人!能当上老鸨的,阅人之术自然是炉火纯青,一眼就看出了两人身份的不同,堆着笑脸对玄宝说:“公子爷是第一次来虞城吧?还不清楚咱们做花童的规矩?我可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这春宵一刻虽然不能说值千金,却也总有个彩头吧?”原来是要钱!旁边的洪升刚想说话,玄宝已经制止了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至少有五两,放在了老鸨的手上!见到了银子,老鸨脸上的粉掉的更多了,松开了胳膊,让玄宝几人进去,对着龟奴吩咐:“给大爷看茶!”这看茶肯定又有名堂,玄宝懒的走这些程序了,又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这次足足有二十两,把老鸨看的双眼发光!“不用了!我想直接见到小虞仙,麻烦妈妈带我去见她!”“哎呦!公子爷,您可真是猴急啊!不过呢,既然您是花童,那小虞仙姑娘今晚就是您的了!来来来,我亲自把公子爷带到小虞仙的房间,那这两位公子呢,也一起上来吧,我来安排!春桃秋兰,过来扶着公子上楼!”老鸨一把抢过了小宝手中的银子,揣在了怀里,脸上喜得连眼睛都不见了,对着楼上叫了一声。很快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就应声下来了,刚想扶住玄宝和洪升,却被他们两个人推开,玄宝指着小鱼对老鸨说:“花童不是我,而是我这位兄弟,不需要你们来帮手,我们会把他背上去!”想不到花童是个醉鬼!老鸨心中大为光火,可是转念一想,又喜上了眉头!这帮傻帽,把一个醉鬼当成花童,那只要过了五更,要是他的酒没醒,那小虞仙还是完璧之身,明日又可以卖个大价钱了!“好好好,就带两位公子爷上楼,请花童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