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的丰叔见激战结束,已走了过来,眼见林征折磨辉哥,不由心生一丝同情,就想开口说话。
“好!”林征突然一声暴吼,竟然把脚移开了,哈哈大笑,“有种!我林征敬你是条汉子!”
他这个举动出了所有人意料,众人无不愕然看他。
丰叔忍不住开口:“林哥,你……你想放过他?”
林征耸耸肩:“既然他不肯求我,大不了我做回孙子,反正又不是没做过。”
丰叔作声不得,心里翻起滔天巨浪。
这人无论身手还是气度,都是远在一般人之上,绝非向彪之流能比。
那几个还能站立的混混赶紧走过来,想把辉哥搀起来。
林征喝道:“不想让他死就别动!赶紧打120!”他自己下的手,自己深知其轻重。辉哥绝对是所有人里伤得最重的,这时他肋骨断裂,别说扶起来,就算翻个身搞不好都会弄成内出血。
正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警笛响动。
丰叔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警察来了!林哥快走!”
不需要他提醒,林征早准备溜走,但是从外面驶来的五辆警车速度极快,转眼开到近处,几个身手敏捷的警察跳下车,举枪喝道:“所有人不许动!”
辉哥手下的混混不少是新人,一看这架势顿时惊得慌了手脚,哪听他们命令?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四散逃走。
丰叔一使眼色,他手下五十号人顿时也散了开,上百人在燕巷里乱窜,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近三十个警察迅速从车上下来,不断严声喝令,但在有心人故意之下,哪能止住乱势?
林征看得心里佩服,却听丰叔低声道:“林哥走这边!”忙跟着后者往巷子另一头跑去,钻进了一家门大开的茶坊。
这时其中一辆警车旁一个年轻女警察无意中望见了林征的背影,顿时芳心一动:“他怎么在这儿?”正想追过去,旁边一个警察满头大汗地凑了过来:“方队!这怎么办?”
这女警察正是方玲嫣,刚才接到有人报警说北大街出现大规模械斗,她立刻带人赶来,不料局势乱得不可收拾,此时也好只让所有人分散抓捕,多少抓几个回去,至少要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征跟着丰叔从茶坊前厅钻到后院,直接从后门离开,一路左弯右拐,来到北大街街上,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放慢了速度,向贫民区方向而行。丰叔笑道:“林哥这场表演可真威风啊!”
林征叹道:“威风是威风,可惜我现在成了那个辉哥的孙子,真是脸都丢光了!”
“能屈能伸,义放阿辉,这才是大家眼里的真汉子!”丰叔一笑。
“是吗?那在丰叔眼里呢?”林征不动声色地试探了一句。
丰叔笑意加深,却转苦涩:“要是我没猜错,林哥今天是故意的吧?明知道这边动静逃不出我兄弟的耳目,故意把自己放到险境中,再逼着我阿丰带人来救。”
林征微微一笑:“我如果否认,那丰叔是不是立刻掉头就走、从此跟我林征恩清义决、不再往来?”
丰叔叹了口气:“到了这一步,整条东城的人都知道我刘丰挺你林征,我想抽身就走,走得了吗?”
林征哈哈大笑,没再说话。
只听这一句,就知道丰叔确实是个聪明人,猜出了林征今天去大街的用意,那就是趁着丰叔欠他一个人情、不得不带人来救的机会,“逼”丰叔成为他的同伴。
现在整条北大街的人都知道了向彪的仇人林征被丰叔力挺,以后就算丰叔再想置身事外,也成为不可能。近在咫尺,向彪岂能放过他?
不一会儿出了北大街,林征想起一事,问道:“丰叔,小狼他……”
“放心吧!”丰叔明白他担心什么,“刚才那小子为了给你加油打气,撑着吼了几嗓子,把血都吼了出来,我当时就让人带他去医院,这时候恐怕都躺在手术台上了。”
林征放下心来,随口道:“不知道丰叔对北大街的人脉了解多少?”
丰叔侧头看他一眼,露出一丝狡黠笑容:“你想问的是向彪的人脉我清不清楚吧?”
林征立刻感到跟这个老江湖说话的压力,无论什么他都能看透,如果是敌人,绝对是心腹之患,幸好现在他是自己同一阵线的。
“这话可以放到后面再说,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想怎么对付向彪?”丰叔话锋一转,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关键问题。
林征轻描淡写地道:“在道上混,不外乎四个字。”
丰叔愕道:“这么简单?”
林征一笑:“就这么简单。”
丰叔没说话,也没追问他是哪四个字,沉吟不语。
林征反而好奇起来:“丰叔不问我是哪四个字?”
丰叔哂道:“不就是‘弱肉强食’?老实说,林哥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林征对他能猜出答案毫不意外,却露出自信笑容:“未必,也有可能是丰叔把我林征想得太简单了。”
丰叔一愕。如果是别说对他这么说,他绝对嗤之以鼻,但是这个林哥刚刚才展示了一招手段,不但在北大街扬了威,而且还巧妙地迫使自己成了他的助力。如果说林征是个有勇无谋的葬夫,他现在第一个不同意。
难道这个林哥真有办法?
林征沉声道:“丰叔你告诉我,如果要在北大街立足,最重要的是什么?”
丰叔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讶道:“你是真打算对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