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包裹被解开,里面是一柄长剑,雪亮如秋水,在大雾弥漫夜色中也显得光芒耀眼。
长剑没有剑鞘,也没有开锋,无处不显示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大雾中男人抬头,冷冷注视着对面不远处那个忍者,一个有着神话般的名望的老忍者。
男人迈步向着雾夜中走出,看似一步,却已经到了老忍者身前不到三尺处:“扶桑一忍?”青年男人的嗓音说不出的冷厉,不带一点的温度。
“你是谁,竟敢擅自闯下野别院?”老忍者看着男人,黑色的忍者面纱后发出低沉的声音,明显已经有些苍老。
他浑似不在意的站在那里,可是身上却散发出一种伟岸的霸气,似乎,这面前男人就是一只蝼蚁般的渺小。
“呵吼……”“黑暗中的男人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声音不大,可是在这个夜里却有着让人心神轻松的因子,他的笑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午夜幽蓝,鬼魅而魅惑的吸引了老忍者的眼光。
扶桑一忍的眼神微微一眯,有些诧异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开心怀大笑的男人。
虽然只有一瞬,这一瞬的失神却已经够了。
扶桑一忍只看见面前男人脸上那笑容如水波一样的消失,异常的快,紧接着,那柄没有开锋的无鞘长剑就到了自己眼前,寒光摄神,逼人心魄。
先前还开怀大笑的男人,这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杀神,手中剑,光芒大放,所用招式带着说不出的霸气,连环杀机,犹如雷霆风暴,直接卷向了忍者的身体。
他要的就是这一个瞬间,老忍者的杀手之名让他不敢轻视,只有激起他心里的一丝失神,然后才能抓住主动攻势。
一个再出名的杀手,一旦被别人掌握了主动,至少他的攻击力就会逊色不少。男人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黑暗中霎时间变得杀机纵横,两道黑色人影在黑暗中迅速的交错,紧紧纠缠在一起,无声而诡异“扶桑一忍手里不知何时也多出一柄黑黝黝的短刀,不是长剑,也不是日本最惯常用的东瀛长刀,而是闪烁着黝黑光色的短刀。
黑夜中,俩人霎时间化作两道虚影,纠缠着,刺杀着,可是却没有一丝的声音传出,长剑与短刀竟是没有一次的交击。
漆黑长街,磅礴的大雾下,谁也不知道此事的长街上竟然有一对人正在拼命厮杀,不死不休的场面。
到最后,连两道虚影似乎也消失在了大雾里,只有一黑一白两道诡异的冷光在黑夜里夺人心魄,泛出凄冷的一种悲怆。
“饿——”
“……””黑暗中传出两声轻微不可闻的低哼。
两个黑色人影从黑暗处现出身来,依旧是相距三尺左右。
闪烁长剑拄在地上,映射着男人那张无限苍白的脸颊,以及嘴角的一丝鲜艳血丝,长街的尽头已经出现了一抹光亮,黎明就要来到,他的脸色苍白中泛着铁青,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遮住了部分眼睑,头发下遮盖着两道嗜血的冷芒。
老忍者也是半跪在地,抬头,看着对面男人,看不见老忍者的面孔和神色,可是能清楚看见他眼睛里射出来的两道精光,很大的震惊。
他是在震惊面前这个神秘男人身上那股滔天的战意和杀气,他的凭仗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能让他有这样狂妄的自信。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就是扶桑一忍,虽然说现在这个年代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的人已经不多了,可是他心里清楚,只要知道自己名字的人就一定知道自己是日本最有神话色彩最具神话传说的第一杀手。
可是他竟然来挑战第一杀手,他心里的依仗是什么。
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信心,可以杀死自己?
还有他那一身的战意,尤其是刚刚动手时身上迸发出来的那种狂放的魔气,像是一个发疯的魔鬼,这样跟正常人不一样的气势,让扶桑一忍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比自己还有传说色彩的人物。
日本最年轻,最具有神话色彩的大宗师,一个在十五岁就击败两大宗师的疯女人……雾隐知秋!
这男人跟雾隐知秋又是什么关系?
据说那个雾隐知秋现在中年的躲在神户郊区的一个叫做苦竹茅舍的地方,根本就禁止一切人的靠近,也绝对不会有人会去找死的靠近那个竹林。
眼前男人的攻势和那个雾隐知秋的传说很是相近,可是他却知道绝对不是那个疯女人教出来的弟子,因为传说那个疯女人更加疯狂。眼前这男人虽然疯,却远远赶不上。
扶桑一忍的眼睛还在冷冷看着青年男人,可是空余的左右却已经轻摸在了自己的胸口,一丝微热的粘稠液休流下,让他的手掌有些黏糊的不舒适,他受伤了,在隐世了接近二十年之后第一次受伤。
“你受伤了。”半跪在地上的神秘男人缓缓起身,手中重新抓起那柄闪亮长剑,眼神有些轻蔑地看着扶桑一忍,可是眼睛依旧说不出的安静。
“……”
扶桑一忍没有动,只是冷冷看着男人,接近二十年他已经很少说话,比最开始做忍者的时候的说话更少,只有在陪着老主人下棋的时候才会偶尔张嘴。
然后,在神秘男人的惊骇中,扶桑一忍的半跪在地上的身子奇怪的消失在了原地,就像是化成了空气,又像是完全融入了身边的大雾里。扶桑一忍的身子甚至连一动都没有动,甚至都没有动一下手指头。
他唯一动的便是那双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