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
金陵城,当朝阳的光芒撕裂的黑暗,倾洒在这一座巍峨的城池之上,这一头匍匐在长江旁边的巨兽,仿佛从沉睡之中苏醒的过来。
整座城在这一瞬间,都沸腾了。
作为吴国的王都,金陵城从来没有宵禁的说法,十三道城门,长年大开,日夜无休,从不关闭,这就是吴国的自信和吴王孙坚的傲气。
他不认为有人能打到吴国都城来。
今天,天气晴朗,天高气爽,温度不高不低,十分的和熙,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每一道城门就已经出现了长长的长龙队伍,十分拥挤的情况。
孙权大婚,吴国振奋,天下大贺。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一个个贺客,用一辆辆的马车装着一份份沉重的贺礼,组成一支支贺亲队伍,走进了这一座巍峨的城池。
……
“钟叔,金陵城之恢弘,大气,此乃我许都始终比不上也!”正阳门之下,一个青年,带着贺礼,骑着马,做过的城门的关隘,走进了这一座城池,他的目光流连在这一座雄伟的城池之上,光芒振奋,有些感叹的道。
“子修!”
钟繇骑着一匹普通的骏马,走在曹昂的身后,淡淡一笑,目光微微眯眼,审视着这一座城池,眸子之中有一抹蔑视的光芒划过。
他淡然的道:“此金陵城,规模可堪比长安雒阳,不足三年而成,其花费之钱财,可想而知,如此大干戈,耗损吴国之国库,此为十分不智,吴国把百姓的赋税浪费在门面功夫而已,汝不必太过在意!”
昔日的秣陵城,他也曾经来过,不过是一座小城,如今的金陵城,规模之庞大,的确已经超乎的他的想象之外,他用脚趾头也能想象出来其中需要的钱财。
在他看到,吴国居然为了这么一座都城,大动国库,耗损税赋,实为不智,如今天下混乱,各国皆然练兵为主,有此财力,还不如多训练几个精兵,一统天下。
可惜,他并不知道,这座城,吴国的国库一毛钱都没有出过,孙坚乃是坐享其成的,自然乐意。
……
“荀太常,此金陵城,超乎某之意料之外,太奢华,太雄伟的。”
这时候,朝阳门之下,同样是一个锦袍青年,他骑着高头大门,带着一车车晋国的贺礼,足足十几车,走进的这一座巍峨的城池,意气风发的道:“他日父王若能平定吴国,某定当让父王把金陵赏赐于某!”
“显思,慎言!”
荀湛抬头,双眸微微眯起,目光划过站在城墙之下,一个个精锐的吴国兵卒,低声的道:“此乃吴国,莫可失礼!”
“荀太常,昔日孙权辱我晋国,父王为什么还要派某来恭贺起大婚?”袁谭也知道自己的有些失言了,急忙转换话题,有些不解的问道。
孙权,把袁熙的未过门的侧室给抢了,对于袁家,可为的夺妻之恨,如今明媒正娶之中就甄宓,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袁绍要来恭贺。
“大王此举,必有其用意。”
荀湛微微一笑,看了看迷茫的袁谭,双眸有一抹复杂的光芒流淌。
吴国孙策孙权兄弟,皆然是人杰,魏国的曹昂也算是不错的继承人,可是在晋国,袁谭袁熙兄弟,资质平庸,只会内斗而不会拓疆,有些让晋国人失望了。
……
一艘大船,从秦淮河的一个码头上岸了。
一个青年走下的船只,公孙续的目光凝视着金陵城的繁华,他的心中不由得想起了燕国北地的荒凉。
即使有吴国为盟友,大开港口,以兴隆经济,但是燕国和吴国相比,查的太远了。
他的双眸之中有一抹落寞,看着身边的一个中年,低声的:“刘太常,此行恭贺,吴国会帮助我们吗?”
“王子,如今晋国兵锋有意北上,燕国的兵力难以抵挡,我们必须要依靠吴国的支持,大王让你此刻前来,必然有其考虑。”
刘墨,燕国的九卿之一。
“可恨我燕国,居然落于如此境地!”公孙续抬头,看了看秦淮河两侧繁华的状况,微微叹息。
……
……
正午时分,四面八方的贺亲队伍开始陆陆续续的到底了东侯府。
东侯府。
今日,这里就是整个金陵城的中心,侯府很庞大,但是也装不下不断来贺的客人,幸好侯府的位置靠近南城直通宫闱的宽敞驰道,所以宴席从侯府延伸到驰道之上,十里摆宴,人山人海。
庞统和鲁肃作为东侯府的长史和主簿,忙出忙入,接待一个个非富即贵的客人,吴国从朝堂,大半都出现了,包括三公九卿。
热闹的府邸之中,两个媳妇孙权已经迎接进门了,如今只要拜托这群客人,就能入洞房了。
侯府的一个宽敞的庭院,孙权一袭大红袍,意气风发,笑容满面。
今日可是他娶媳妇的大日子,当然高兴了,他看着着十里摆大宴,吴国上下,皆然来贺,人山人海的场面,自己都有些惊骇了。
他感觉自己的在秦淮河的宣战,多此一举。就如今这么派头,他还需要他直接面对孙策来扬威吗?
“大王有旨!”
这时候,大门口之上,一个宦官的声音突然尖锐的响了起来,让整个侯府的人都安静的下来。
“儿臣孙权接旨!”
孙权大步流星的走出来,双膝跪下,恭敬的道。
“东侯孙权,年至十六,成家当立业,今日大婚,乃是喜庆之日,当双喜临门,方为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