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郡,孙坚自从接到会稽郡兵分兵进攻吴县的消息之后,他就像一头疯狂的猛虎,亲身上阵,率领麾下将士,丝毫不计较伤亡,一鼓作气,数日以来,日夜强攻,猛攻山阴。
八月十八日,清晨,孙坚集中兵力,最后一击,终于一举攻破山阴城门,郭异麾下会稽郡兵溃散,他手下的两大猛将,萧汉战死,宋牧被俘虏。
蒙蒙的晨雾之中,只看到了一面‘孙’字大旗在山阴城头升起,迎风飘扬,甚是夺目。
山阴人都知道,会稽变天了。
郡守府,一众官吏已经一哄而散,到处都是一片的乱糟糟,郭异的神色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的十年,两鬓露出白发,安然的跪坐在大堂之上。
“孙坚已经攻入城了,你输了,郡守大人!”虞翻昂首挺胸的站在堂下,一双狭长的眸子,冷眼的看着淡然的郭异,目光之中一抹愤怒。
郭异输了,就代表会稽虞家也输了,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把虞家要绑在郭异的这一艘船上。
“呵呵呵……虞翻,是虞家输了,我的输赢不在这里!”
郭异抬起头,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再对这个会稽最大的世家有所求了,自然也不会像往日一样谦卑,嘴角勾勒起一抹傲然的笑容,看着虞翻,道:“看在我们两个多年的交情份上,奉献你一句,孙坚不是我郭异,你们虞家往后自求多福吧!”
“郭符平!原来一早你就知道山阴根本是挡不住的孙坚的!”虞翻瞳孔猛然的收缩,有些惊惧,凝视着郭异,大声一喝,愤怒的道:“那你怂恿我们虞家,还给我们虞家希望,让我们出人出力,协助你的守城?”
“虞仲翔,那是你们虞家自己不甘心会稽落在孙坚手中,不然你们虞家岂会倾力帮我,你走吧,孙坚马上要来了。”
郭异同样也不喜欢这些江东士族,毕竟没有一个当权人希望自己的手下有不可控制的势力,他看着往日不可一世,如今却有些愤怒的虞翻,冷笑一声,淡然的道。
虞翻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之中一丝愤怒而无可奈何的光芒,事到如今,虞家在守城的时候发挥的大作用,必然已经得罪的孙坚。
“哼!”
虞翻愤愤的看了郭异,冷哼了一声,最后无奈,只好拂袖而去,立刻的郡守府,返回家族,商量孙坚入城之中,虞家的应对。
一刻钟之中,孙坚身披着让鲜血染红的盔甲,腰夸佩剑,大步流星般走进的会稽郡守府。
“郭符平!”孙坚本来是满腹的怒火,不过再见到这个熟悉而变的苍老的身影之后,却有些平静下来了。
“孙文台!”
郭异抬头,目光看着那道壮硕的身影,嘴角一咧,露出了一抹平静的笑容。
他这辈子就没有赢过这道壮硕的身影,仿佛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之中,所以即使明知道是不敌,他郭异也要拼死一战。
“符平兄,为什么?”孙坚叹了一口气,看着郭异,最后只是问了一句。
他和郭异同在会稽当官的虽然有些意见争锋,但是并没有生死大仇,郭异会抵抗他进入会稽郡,他能理解,但是郭异这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与他死战,他还是有些不理解。
“文台兄,还记得我的恩师吗?”郭异突然问道。
“徐圭郡守?”孙坚闻言,目光之中一抹恭敬的神色,徐圭是郭异的授业恩师,灵帝熹平年间的会稽郡守,是孙坚和郭异当年的顶头上司,也算是孙坚的半个老师,曾经教导孙坚不少官场上的东西。
“恩师曾经说,我郭异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比不上你孙坚,不是因为武艺,而是因为我没有你孙坚的那种就算前途艰辛危险,也会斩荆披棘一往无前的势,所以我不甘心。”
郭异露出了一抹平静的笑容,道:“你问我为什么要和你死战,其实我就是想要赢你孙坚一次,告诉恩师,我郭异不是不如你孙坚,会稽你打下了,不过吴县你失去了,这一战,你输了。”
“未必!”
孙坚微微眯眼,看着郭异,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王朗能攻下吴县吗?我告诉你,吴县没有这么容易攻下,我相信,我儿孙权能守住吴县。”
“孙权?”郭异的瞳孔猛然的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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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二年,八月十八日,中午,会稽郡兵休整的三天,恢复了充沛的体力,而且在王朗还有麾下的会稽将领的努力之下,因为屡此强攻不下,而低落的会稽郡兵的士气恢复的了不少。
咚咚咚咚……
西城门之外,烈阳高挂之时,一阵阵的擂鼓声震天回荡,震撼吴县内外数里,吴县城内所有人都知道,王朗开始聚兵了。
“会稽的儿郎们,船我已经沉了,吴郡南北都是江东军,我们已经无论可逃了,只有一条路,不想死的,就踏平吴县,只有拿下吴县,我们才能有最后的活路!”
王朗站在已经用沉船填平的护卫河的之上,身披铠甲,头戴头盔,腰佩长剑,一改昔日文质彬彬,长剑出鞘,直指上天,杀气凛然。
这一战,他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杀!”
徐放和郭洪两大猛将,带领着仅剩下来一万三千八百会稽郡兵,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城门前,齐声呐喊,一万多的将士,昂首挺胸,统一的激烈气势,滔天而起。
“前进!”王朗一看,知道自己要的效果道了,神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