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找个地方先歇一晚吧,明天再赶路。”
“太好了,终于可以歇歇了。”
此时王芳楠的身子如小草一般柔弱地摇摇晃晃,忽然听顾子杰这么一说,她登时松了口气,欢喜地说着。
虽然是绕山而行,但这里还在前方的城镇范围,顾子杰可不敢向村民借宿,这年代人口流动极少,一个村子里只要有一户人家有了客人,用不了多久整个村子都会知道,如果张总管派人到这边探访一番,那就泄露了他的踪迹。是以顾子杰并不进庄,借着昏黄的夕阳四下一打量,见着村口外水田边有个破旧的土地庙,从那破败的样子看不像是有香火的样子,而且村口也没有住什么人,便道:“走,去哪里看看。”
这年头就破庙多,说起来也是顾子杰几人运气不错,这几日里他们也一直都在破庙里留宿。
其实这么个封建社会里每个村庄里也都会有着一个土地庙,只是大小不同,破旧不同,而这个土地庙依旧不大,也很破旧。
放眼一望,山门早已不知被谁家拆去当了劈柴,空洞洞的一道门户,里边土地爷的泥胎被头顶破败的庙顶雨水浇灌,像融化了似的已经看不出形状来。
这庙里以前大概是有庙祝的,也就是此地地点,等同一个小型地图,而如今他们自然已不知去向。
顾子杰到里边寻摸了一番,见一张土榻倒还完整,灶台也在,只是上边的大锅破了,只剩下了半边,幸以没被村民弄走。
顾子杰松了口气,回头向着四女道:“得,咱们今而有地方住了,你们两个睡土榻,你俩睡旁边,待会我去给你们弄些树叶子垫垫,至于我……”
转头一瞧,这供桌不错,干脆道:“我就在这供桌上凑和一晚。”
说着他用力按了按那张供桌,供桌是土石结构,砌在神像前,很结实,足以承受一个人的体重。
也不知这王芳楠这一段时间是不是向着顾子杰撒娇惯了,刚看了一眼破庙,就又撒娇地道:“子杰,人家肚子饿了。”
其实在她心里顾子杰早已是她的盘中菜,而身边两个侍女自不会跟她抢,而李云儿以后做小,她也与老太爷说好了,因此上,小丫头说起话来就更不害怕害羞了。只是,顾子杰哪里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虽然也习惯她的撒娇,但每次,他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云儿,见着李云儿正自脸红,不由地没好气地心想:“你这丫头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没羞没躁的话你倒也说得出来,哼,你看看人家云儿。”
当然,这样的话也只能想想,顾子杰可不会傻到说出来,如今置身在阴盛阳衰之中,很可能会引起王芳楠身边的两个侍女不满。
不过何止是她饿了,顾子杰现在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饥火直烧心。
李云儿虽然没有喊饿,但是她的肚子却时不时的咕咕了几声,惹得这个爱羞的小女人禁不住又红了脸。
顾子杰笑了笑道:“你们就在庙里待着,千万不要出去,免得被人看见,我去村里弄点吃的来。”
“姐夫,”李云儿赶忙向前一步,自告奋勇,“还是我去吧,我与爹在山上打过猎,说不定……”
不等她说完,顾子杰截道:“还是算了,天色马上就要黑了,这里虽是山,但周围村庄也不少,想必打猎的人也有不少,哪里还有什么猎物让你打,你还歇着吧,我去。”
李云儿又红了脸。
“嗯!”
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女人算什么,顾子杰见着四女一起点头,神情动作一模一样,不由心里一阵荡漾。
“额,四个女人便该是一台大戏了吧?”
这样想着,同时他也不敢多待,忙转身离开,说起来也是害怕,这四个小丫头这些天来的态度,顾子杰可是一直看在眼中的,那一个个忧郁的小眼神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而若是那一日自己一个不留神动了火气,那可就麻烦了,还是离远点有保障。
“男人吧,也挺苦,”顾子杰感慨万千,快步消失在这一片地平线上。
……
太阳在四女的殷殷期盼中一点点地沉没在大山的尽头,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了。
月亮在她们焦灼的等待当中悄悄地爬上来。
王芳楠饥肠辘辘地偎坐在门口前,目光无神地望着远方不知名处,然而原本在她脸上充满希冀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
天色完全黑了,不知何时李云儿也焦急地站在了她的面前,王芳楠微一愣怔,回过神来,继而有气无力地仰起小脸,担心地道:“他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云儿比他还要着急,此番出来李文泰多次交代一定要保护好姐夫,本来自己应该跟着姐夫一起的,现在……
她正欲说话,言称要去找寻,忽然从破庙侧面传来顾子杰的声音:
“我回来了,你们在哪?”
四女同时回头,只见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从侧转了出来,而他的声音也轻轻的,仿佛做贼一般。
四女俱是一喜,同时道:“你回来了!”
顾子杰点头。
王芳楠更是一跃而起,两眼放光,好象看见了肉包子的小狗,快乐地向那道黑影扑去,李云儿也放宽了心,兴奋地走了过来,她忘情地冲出两步,这才陡然站住,继而那颗忑忑的心,却突然踏实下来。
引火的柴草和木柴随便就能捡到,炉灶是现成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