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子杰与郑一卦见着周员外坚留,郑一卦就有些六神无主了,正在这时,倒是他的跟班顾子杰赶紧出言解围:“请恕在下多嘴……周员外啊,我真是有一事不明。您说的这种种怪异,显然那妖怪闹得很是酷烈,白天还会扔砖掷瓦;但为啥一直到现在贵宅中一切正常,还是没啥动静?”
“咦?……这倒是啊!”听了顾子杰这话,周员外这才想起来早上这妖怪还在宅中厮闹,可自打这一老一少上门,这宅中便景气清明,难道那妖怪真个就安分守己连声响儿也不出一个。想起这茬,周员外亦是心中奇怪,楠楠自语道:“怪了怪了!难不成这个江湖老道还真有些门道?恩!不过这也真说不定,想那天华门天下知名,门中定是藏龙卧虎,即便江湖老道他——就是一个采买的杂役道士也定是不同凡响啊!”
周员外这番心思,显见他今日请郑一卦来也是病急乱投医,只是拿死马当活马医。而没想到今日那妖怪竟如此反常,不再出来作乱了——只是,这对顾子杰与郑一卦来说,却并非好事;在周员外的心目中,眼前的这两位不知名的江湖道士不知不觉中已变成了大有希望的活命稻草。
正当周员外心中欣喜之时,却听郑一卦反应过来,赶紧问道:“唔!刚才我这徒儿说得很有道理!您看,老夫到贵宅到现在都没啥怪异之事,难道周员外你是在戏弄老夫么?!正如老夫先前所言,这荆州城乾坤朗朗,又怎会有妖异?妖由心生,妖由心生啊!老夫这便就要告辞了!”
郑一卦虽是神棍,但也不是愣头青,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妖怪,但他相信这世界上有妖怪,平日里给人算一卦,糊弄几个小钱足以,若真遇上了妖怪,他可整治不住,若一不小心把小命搭了进去,那可就大大的不值了。而听周员外刚才所说,说不定这院子里……还是早走微妙。
郑一卦打定了注意,现在是一门心思想溜,借着顾子杰刚才那话,说完便立即站起身来就想走人。
“啊!仙长请留步!仙师一定要救命啊,您别走别走……”周员外怎会放二人离开,而眼见这根救命稻草要飘,周员外赶紧一把拦住。而此刻郑一卦现在再也顾不得装那道德样子,见周员外阻他,颇为不悦道:“我说周员外!你这般阻拦却待怎的?难道今日贵宅还一定要变出个妖怪来让我捉不成?”
“不是不是,仙师莫要息怒!你等等……”此时周员外恰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下暗自叫苦:埋怨自家宅上这妖竟恁地乖巧,还会看风向,见有高人在此便安静如常都不出来凑趣闹上一闹。如今眼见这救苦救难的高人拔腿就要走人,周员外心下正是不住叫苦。当此两难之时,权衡了一下,周员外觉得现在也顾不了太多了,眼下除根要紧,要是放走了二人,难料二人一走,那妖怪就蹦出来了,当即便狠了狠心肠,高声叫道:“事到如今没办法了!只好用那一招了!”
顾子杰与郑一卦俱是一呆,不知周员外所说的那一招,是那一招,难道这货还会招鬼不成!
而此时周员外心急如焚,眼见自家宅中这妖怪竟懂得听风辨色;见有高人在此便效那缩头乌龟一声不吭只装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