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此同时北门战事也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此时城楼上已经上来了很多狼人,而下首已然还有无穷无尽的狼人在继续攀爬城墙。
护城河失守至此,城门也一直受到许多狼人架起的攻城木不断撞击,且不说城门外面扭曲已无原貌,就连里面也早已是伤痕累累,凹凸处处。
负责守护城门的则是王典史,此时只见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喝骂坚守城门的民壮:“都他娘的给老子顶住了,这一道防线只要安在,狼人想进城也绝非易事,孙大人在楼上守护,狼人必然攻之不破!”
在这些兵丁心目中,孙知县的身影几如一尊神魔一般高大,没有人敢与孙知县这个疯子对战,狼人也不例外。
此时有孙知县在上面守城,这些兵丁亦是个个满是信心,因此也更加卖力,相对而言,民壮却都没有见过这位几如神人一般的孙知县神通到底如何广大,虽然在县衙里见过孙知县身着官服的样子,但也没有见过他在战场杀敌的样子,因此民壮也不免对此有些怀疑。不过好在这些兵丁对孙知县的仰慕倒是一记上等的良药,民壮们听得这么多当兵之人都为之敬仰孙知县,他们一时间也都受到了感染。
除了五六十人守护城门以外,还有不少民壮在王典史的指挥下搬运木桩,木板,各种紧急修复城门的器材。
王典史一边指挥,一边教导民壮如何当一个好兵:“军令如山,一旦下达,只得服从,这是最基本的一点,服从,服从,还是服从。没有为什么,听风就是雨的笨蛋,根本不配当兵。狼人攻不攻的进来这是上司该操心的事儿,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你们的任务就是堵死这道墙。”
“大人,这是门!”
“去你娘的,问这么多,我的意思是要把这道门堵的像城墙一般坚不可摧,在军队里光是你胡乱问一句都够砍你八回头了!”
“啊!这么严重?”
“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当兵啊,我不怕告诉你,当年我随大人在中军的时候……”
这位王典史说起当年风采,不禁有些得意,一时间又是怅然,又是惋惜。民壮们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有忍不住的就张口问道:“王大人,当年你跟随孙大人时候怎么了?”
王典史笑骂一句道:“想当年……”
刚说一句,城门忽然砰地一声大响,居然被撞出了一个大窟窿,所有人大惊失色,王典史大喝上前:“所有人拿起长矛,把这些狗娘养的给弄死!”
前面数十个兵丁已经拿起长矛插了过去,王典史正欲大喝,忽然只听张主簿叫道:“王典史,王典史你在那?”
王典史闻听止步,冲着民壮们大喝:“就是死,也不能让狼人攻进来,残破的地方立刻抢修。张大人,我在这!”
这位仁兄说完立刻向着城楼拐角处望去,只见张主簿慌慌张张地走了下来:“王典史,我让你向南门求助援兵的人来了没有?”
这还用问么?大眼一溜,城下就这么多人,不等王典史说话,张主簿就是一声长叹。
王典史苦着脸,虽然在民壮兵丁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其实他也一直在担心,若是援兵还不来,这北门根本熬不过半个时辰了。
心里是这样想不假,但面上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大人,下官接连已经派出七次探马,从南门回来的探马都是一句话:援兵马上就到!”
张主簿闻言嗤地一笑,他此时心里如同明镜一样,呐呐重复一句:“马上就到。”
这二人谁也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援兵根本不会来。
王典史听他说的有些凄凉,不由心生同感,道:“南门蛇人居多,怕是罗巡检林百夫他们也啃上了硬骨头。”
张主簿双目黯然,顿了顿道:“继续派出探马催促,若是在没援军,这里就完了!”
王典史忍不住道:“大人,你说州城中军会来么?”
张主簿闻言一怔,昂首望了望天,惨笑道:“天知道!”
城楼上,此时孙知县手持裂石斧,砍死了一只狼人后大声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把这些该死的畜生全部砍下城去,杀一只狼人赏十两银子,保住你们的小命,到时候直接去衙门领取。”
这厮一边大喝,一边持斧去砍狼人,此时这里民壮兵丁差不多还有一百五十多人,城楼通道并不宽敞,因此上来的狼人也根本奔跑不开,左右围攻之下,不免死于非命。
然而这些人在孙知县的带领下,却也都爆发着一股嗜血的狠劲。
便在这时,忽然一把大刀从孙知县身后砍了过来,此时孙知县正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也没有注意后方,忽然只听一个兵丁大喝:“孙大人小心!”
孙知县听这声音叫的急促,不用多想就知道身后有狼人袭来,二话不说翻手举斧就挡了过去,只听‘挡’的一声,孙知县双手一阵发麻,他心中正自吃惊处,放眼一望眼前这只狼人手中的大块头武器,就笑道:“好你个畜生,我认得你,你这畜生力气倒是不小,他娘的也来试试俺这大斧头!”
这厮持斧就砍,这只狼人正是昨晚争斗时遇到的那只力气大的狼人。昨晚是顾忌护城河,因此没亲手杀了这只狼人,如今护城河早已沦陷,而这畜生又自个上来了,孙知县如何能轻易放了它……
一人一兽,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若说孙知县力气大,这只狼人力气倒也不小,如今狭路相逢,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