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二年十一月四日。
我今天休息。起来时已经晚了,胡乱吃了些饼干,去超市买了些补品,又去小巷子里的摊床上买了几样水果,去医院看刘奋进的妻子。
我本可以不要来看她。在那个肮脏的交易中,她是始作俑者。刘奋进只知有那样的交易,是她提醒的他。
“有一个人能够帮助我们。”
“谁?”刘奋进问。
“草果呀!你不是说过她对你多好,为了你可以牺牲一切吗!”
于是刘奋进就同意了,就有了那么一桩用我的ròu_tǐ来换取他们利益的交易。
现在我牺牲了自己,救了他们一家人后,来到了疲于奔命的他们俩夫妻身边。我在问自己:你是诚心来看望他们呢,还是来嘲笑他们?你看他们现在的样子,都那么猥琐可怜。他们是一对很般配的夫妻。在需要的时候能够牺牲别人为自己。但现在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看来报应一说是真的。我的心态很怪,不知是原谅还是报复。
刘奋进很疲惫,原本是他妻子的病床,他挤在一边,看样子,是刚刚睡醒。他的妻子倒坚强的坐在一边,胸前平平的,头上用一块毛巾像陕北的农民那样扎起来。看见我,他们都很惊慌。
“大妹子,是你。你还买了东西。你看。我们该去看你的。”
刘奋进的妻子很会说话,客套的话张嘴就来。
“你好些了吗?”
我真心的问候。
“好多了。医生说疗程结束就可以回家了。”
我屈指算了一下,已经两个月有余了。
我将一个存折放在小桌上,说:“拿去用吧,密码是六个一。”
这下刘奋进打起了精神,他急切地将存折拿到手里:“我正愁医药费呢。老天派你来帮我。”
他的妻子瞪他:“真是个没深沉的人。还不赶快谢草果妹妹。”
刘奋进一阵怪笑:“谢也罢,不谢也罢,都是那么回事。反正我们已经对不起你了。这回你又救了我们一把,光说话是报答不了的。”
我厌恶的说:“你真的是说对了。我用我女人的一生,换回的也只是你的一个谢。世上还有公平的事吗?”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离开病房时刘奋进要来送我,被我拦住了。
“嫂子需要你,止步吧。”
我走到汽车站时,接到了刘奋进的短信:“我们将来没希望了吗?”
我回了他一个呲牙咧嘴的笑脸。
赵天成离开宾馆给妻儿买纪念品去了。他看见父亲的举动,根据他多年的了解,觉得没戏了。因为父亲过去不管干哪个项目都是很果断的,从没如此犹豫过。现在这样说明这个项目他并不十分看好。但赵天成认为是可行的,因为它起码可以让云鹏投资在东北站稳脚跟。可是父亲如果不感兴趣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房间里只剩了赵云鹏。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坐起来,再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突然,他听到了门外的争吵声。他烦躁的将屋里的房门关上,声音还是能传进来。他呆不住了,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开门走了出去。
楼层的吧台前聚集了一些人。两个服务员一个劲地在解释着,一个被几个人像众星捧月似的围着的一个女人用她像肥藕般的胖手,指着两个服务员,不依不饶。什么‘微波炉’、‘塑化剂’的,不绝于耳。
赵云鹏很惊讶,因为那女人的声音他很耳熟。云鹏没有马上回房间,站在外围听了一会。原来是服务员做了费力不讨好的事。
那个女客人早晨点了一份a早餐就去外面晨练了。她是喜欢温食的,计算着回来后就餐温度刚刚好。哪知楼层服务员将早餐端来后发现她没在,怕早餐凉了,就自作主张的拿去厨房里的微波炉里又加工了一遍。这就引起了女士的反感,她认为微波炉加工的食品能沾染塑化剂,对人的健康不利,因此发生争执。
这个时间,云鹏已经发现,这个声音熟悉的女士不是别人,是小时香山大院里的小寒,大名蒋玉菡的。听说她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去了香港,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这样吧。你的这一份早餐我要了。反正我也没用早餐。你们。”云鹏对两个服务员说。“再给这位女士点一份同样的就好了。”
平息了一场风波,小寒也发现了赵云鹏。
“云鹏哥哥,怎么是你?”蒋玉菡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是在宁海吗,怎么到这里了?”
看见两个客人认识,服务员马上给他们让到了一间休息室,砌上了一壶茶,并说明是‘送的’。
赵云鹏先讲了自己,受一个公司的邀请,来这里考察,现在是处理未尽事宜。
“你呢?不是一直在香港吗?干吗到这个冰天雪地的北方来了?”
赵云鹏讲过了自己,问蒋玉菡道。
“整天脑袋里只想着利益,只想着钱,哪里不去啊!只从嫁了那个死老头子,就进了商业圈,一天忙三火四的,就是为了钱,为了利。”
蒋玉菡这样开场,讲起了她嫁了香港富商的故事。怎么嫁的,两个人签了怎样的和约,后来她又和谁结了婚,现在又为什么到滨北来。
“你说的这个屈之林,是不是就是启明银行的屈行长?”
赵云鹏问。
“对呀对呀,你认识他?”
“那里。我的这个客户就是在他的银行里贷了不少款的百富公司。”
“真的?这么巧的事?”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