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你看下面包间的房门,开关都松动了,不拧拧就掉了又得花钱。”他把手里的螺丝刀子在罗迅面前晃了晃。“这不,我拧把拧把就好了。再有,我已经把需要开的油料写好了。”
他将一张写了字的纸向罗迅手里递。“这是色拉油牛油鸡油羊油的清单。那个药料子,还是你去大批发买吧。不过,老板娘你也不用瞒我,干了几次我就知道都有什么了。一共是十三味吧。”
“隔壁那家的老板已经跟我说了,愿意让我去。我要是能过去,按大厨工资给我,我愣是没答应。咱是多少年了。英霞在你这里带干不干的也七八年了吧。咱不能干那丧良心的事……!”
罗迅心里说:“你干的丧良心的事还少吗?自家吃的秋天留的冬天下窖的,都不上化肥农药,卖的全部化肥农药,还有你家的奶牛,为了省钱,不给老牛****饲料,挤的奶不合格,就往里加三聚氰胺,最后把人家商家坑了,也把自己坑了。好好的奶牛卖个菜牛价。不叫没牛了,你能上我这里打工?我呸!”
但她嘴上说:“谁不知你呀,去吧,下去干活吧。”
他媳妇英霞后上来。来了就把手往她肩上搭,大嘴对着她的耳朵:“大姐,你看没看见那个小马,早晨起来就鼓捣电脑,一点别的也不干。还有小敏,昨晚睡觉脱了衣服,那里,”
她用手在自己的前胸划拉了一下。“平平的。那哪是个女的,就是个男的吗。还让她上女厕所吗?”
罗迅问:“你说呢?要不你去说说,让她上男厕所?”
英霞立时瘪茄子了:“你看大姐,我怎么好意思……!”
罗迅:“我好意思。你等着吧。”
心里说:“说你个球!”
罗迅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圈养的野狗,想要出来咬人,又被绳子拴住。
接连几天,眼前总是晃动着吕臻的样子。她对自己的业务的无私帮助,她离开财务室的可怜的眼神,她哭泣时肩膀的无助的抖动。毫无疑问,她喜欢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