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问:“姥姥姥爷,这是什么馅的?我没吃出来。嚼在嘴里,挺肉头,比肉馅的好吃。”
姥姥:“真的吗?其实里面就是三样东西:大头菜、粉条,还有虾皮子,其它的,就是些佐料了。不过没有酱油。那玩艺是水,进了馅里好出汤,放的豆瓣酱。”
有原:“我明白了。姥姥要的就是豆子的味道和营养。酱油是黄豆作的,豆瓣酱也是黄豆作的。”
采儿:“豆瓣酱干,不出汤。真会想办法。”
姥姥:“这个办法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我的妈妈,你的太姥就是这么做的,要么我怎么会做。”
晚上吃了包子,有原就着急的想让姥姥教了。姥爷说:“有个成语说的是欲速则不达,叫什么了?”
两个人一起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
姥爷:“是啊。有原,你也不要急。还有句话:一口吃不成胖子。都是说的这个意思。你要学做面,肯定你是觉得你的面做得不如姥姥做的好吃。但你想没想过,你才多大,姥姥多大,这中间差了四十多岁呢。姥姥几乎几天就做一次面,你呢,刚刚学。一定不如姥姥做的好。但你肯学,就是好。你看,今晚做了也没人吃,放在那里不是浪费?明天早晨起来再学,做好了,我们也进肚了,既学了手艺,还不浪费,多好!”
有原听了,说:“姥爷说得对。就不知明天采儿行不行。我行,明天的早市不出了。不能一口吃成胖子的。”
采儿说:“我也行。明天是星期天,孩子们休息。”
有原果然就将学做面的事推到了第二天早晨。她们吃了在姥姥指导下做的尖椒肉丝面,拎了些姥姥给准备好的梅干菜就往回返了。
走在道上,采儿问有原:“不对呀,梅干菜应该是南方的菜,你姥姥家里怎么会有啊!”
有原说:“这你可就少见多怪了。这个就是我姥姥做的。”
见采儿迷惑的样子,说:“不明白了吧。你说梅干菜是那种菜做的?”
采儿摇头。
“芥菜。”
有原说。
“就是我们这里秋天里腌咸菜的芥菜?”
“对呀,过去两分钱一斤,现在才一角左右。”
有原兴致勃勃地说起来:“芥菜腌了后,我们冬天里可以拿它来炖土豆吧。”
“对呀。”
“也可以炖豆腐吧。”
“也对。”
“好不好吃呢?”
“当然好吃了。”
“要是开春了,还好吃吗?”
可儿摇头:“那就不好吃了。放了一个冬天,成了陈菜了,又那么便宜,一般都倒掉了。”
有原:“哎呀,太可惜了。这时的芥菜就是宝了。我来教你吧。将腌好的芥菜投干净……,特别是里面的簿,那是霉菌,都洗掉。然后放到锅里蒸。一般的四五十分钟就可以了。拿出来后,铺到盖酱缸的帘子上,放到太阳底下晒,太阳越毒越好,晒得越快。等着晒干了,就是远近闻名的梅干菜了。”
采儿:“我不信,就是那种装在小塑料袋里摆在超市柜台上的、饭店里做了卖得挺贵的那种?”
有原:“对呀。”
采儿将信将疑的样子。
有原:“不信你就拿这个回家去让郭妈妈做做看。”
在返程的公汽上,有原接到了建瓴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呢?我今早去早市找你扑了个空。”
建瓴急切的声音。
“我去姥姥家了。”
“你姥家在哪里?是裕山吗?”
“不是,那是采儿的家。我姥家在郊区胜利屯。”
“好,我去公车站等你。”
果然,当两个小姑娘下了公汽后,就看见了已在等候的英建瓴。不等有原站稳,建瓴就一把将她拽住。
“铁锤走了。”
“铁锤走了,什么意思?他是失踪了还是不干了?”
有原问。她知道铁锤不干意味着什么。铁锤自从打了建瓴妈一拳后,就下了死劲好好干,再加上媳妇一家人的逼迫,最近进步特别快,已经能脱开师傅自己上灶了。他一走,就又没师傅了。
“是不干了。大前天晚上的事了,他将一张纸条压在菜墩上,谁也没注意。早晨李嫂干活才发现的。”
“怎么说的?”
建瓴将一张纸条递给有原。
只见上面写道:“我不干了,请另请高明。关铁锤。”是吧台的点菜单撕了一半,字迹还算工整,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有原问:“你没给他挂电话问问吗?”
建瓴:“他不接电话。”
采儿见有原他们有事,就告别说先走了。有原带:“你等一会儿,我去仓买给你买两袋豆粉。”
采儿:“别较劲了,忙你的正事,两袋豆粉算什么!”
有原:“那好,你回去再买。我回头给你钱。到对面坐车,别弄错了。”
采儿:“没事,错不了。”
建瓴见说,道:“我给你送过去吧,还有两站地呢。”
有原也说是。三人赶快上了建瓴的车,开到长途站,给采儿找到车,看着她上了车。
有原问:“那怎么办?这几天怎么办的?”
建瓴:“还能怎么办。我去了人才市场招人。人倒是有,来试了菜,都挑不起来,手把还不如铁锤呢,就想干大厨。”
“魏师傅呢?要是他能干大厨,给他找两个帮手不行吗?”
“咳,别提了。”建瓴讲起来。“我也是这个意思啊。他在餐饮干得时间长,又干过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