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弟子转移了视线,看向司琰道:“老阁主说,信一定要亲自交到九王爷手中。还说……还说…………”
“还说了什么?”叶轻轻追问道。
女弟子小心的说道:“还说让阁主你听九王爷的话,不要乱给老阁主惹事,趁早找人嫁出去。要不要也跟唐门一样,给阁主你办一个比武招亲。”
噗!司琰忍不住笑出声来,拿过女弟子手中的信,调侃道:“既然是我的信,那我也不必跟轻轻你客气。叶前辈说的话,当真是不错。以后记得别跟我顶嘴。”语毕
,就拿着信进了房间。
叶轻轻气得浑身发抖,黑着脸就往房间里走。砰的一声,房间大门被狠狠地关上。
见两人这样就走了,那名女弟子舒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回到房间后,司琰收起了不正经。拆开信仔细的阅读起来,只觉得像是天雷轰顶,被震得发愣。拿着信坐在床上,梳理着他的思路。叶如琛来的信上说,从他和叶轻轻一离开倾城阁,叶如琛就派了人去当年托付熙宁的那户人家的旧址。那里还有那户人家当年的邻居。他打探后才知道那户人家搬去了xx,之后又派人前去那里。不过十多年前的地方,现在已经大变,千方百计的查探之后才发现那个藏在山里的小村庄。村庄里面还住有十多户人家,都是不愿意搬走的老人家。从那些老人嘴里,他问到熙宁的事情。
原来当年那户人家因为一些事情搬离了家乡,过了几年后带了一个四五岁的女童回来,说是他们生的女儿。至于为什么会回来,那户人家说还是家乡好,就回来住了。那对夫妇也是庄稼人,没读过书,连字也不认识。小女童也没取个名字,就丫头丫头的叫。村子里有个识字的先生,姓冷,大家都叫他冷先生。那家生了孩子,就找冷先生给取一个响亮的名字。跟所有孩子一样,冷先生也给那孩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小熙。至于为什么取这个名字,据说还大有来头。然后没过多久就闹瘟疫,村子里死了不少人,小熙的父母也死在了这场瘟疫中。没了爹娘的孩子,给多可怜呀。村子里那个冷先生,一辈子都没娶妻生子,一个人怪孤单的,又看小熙死了爹娘,孤苦伶仃的,就干脆收了她当养女。给她重新取了一个名字,叫冷冰熙,小名还是叫小熙。
要说为什么这么取名字,据说是当时那对夫妻请冷先生取名字的时候,贴身拿出了一块布包,里面的东西包得严严实实的。打开一看,是一块上好的绸缎。冷先生好歹也是见过一点世面的,一看那绸缎就知道不是买的,以为那户人家偷了人家的好东西,一阵斥责。村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纷纷来看热闹,那对夫妻解释说是这块绸缎是包孩子的,路上看见有富贵人家的夫人,抱着一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因为不小心把包着孩子的绸缎弄脏了一点,就让人给扔了,他们夫妻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就捡起来,小心的收起来带了回来。这话倒也合理,对于穷苦人家来说,这么一块锻子怎么会看见不捡起来。冷先生好生教导了夫妻二人一番,又听那对夫妻说那块锻子上好像绣得有字,就拿出来给冷先生认认,看看写的是什么。冷先生一看,原来是个“熙”字,所以干脆就给小熙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说是跟富贵人家的孩子取同样的名字,会给孩子沾上一丝富贵运气。所以取名冷冰熙的时候,也带着那个熙字。本来这样也就过去了,冷冰熙好好的跟着冷先生生活,只是好景不长,过了半年又是天灾。村子里颗粒无收,冷先生也因为病去了,村里人都认为冷冰熙是个丧门星,是个克死亲生爹娘,克死养父的灾星。也不管她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就让几个人把她带到乡里去丢了她。之后冷冰熙从此下落不明,不知道是死是活。
司琰突然觉得他很无力,他很混乱。之前木青瓷曾表露过她身上有一个红色胎记,胎记的位置正是腰上。而且木青瓷说的一切都和熙宁能合上,要不是因为叶如琛的这封信,他也许就会花更多的功夫去调查木青瓷。而今天,叶如琛查出了一切后告诉他,他的妹妹熙宁曾叫冷冰熙,而且下落不明。几岁的孩子,司琰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情景。他救了一个冷冰熙,是跟在莫景凉身边的冷冰熙。叶如琛并不知道他认识一个冷冰熙,也不会骗他。而且司琰记得,冷冰熙烧得糊涂时,嘴里就不停地念着:小熙不是灾星。现在只需要确认冷冰熙的身世,还有她的左腰上有没有一个类似五瓣梅花的红色胎记就可知道了。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抱着这样的想法,司琰没那么纠结了。
心动不如行动,何况司琰从来都是行动派,他烧了叶如琛的信,就去冷冰熙的房间。轻轻地带上门,眼神复杂的看着躺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冷冰熙。坐在床边,叹了一口气。心想道,从年岁来看,你更像熙宁,如果你真的是她,那就原谅我,错过了你这么多年。司琰摸了摸冷冰熙的额头,依旧是高烧不退。
烧的迷迷糊糊的冷冰熙突然感觉到额头上一片冰凉,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勉强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她床前的人依旧是模模糊糊的,又像是某个人。冷冰熙虚弱的说道:“无争…………无争…………无争…………”
司琰看见冷冰熙如此,低下头靠近她,轻声说道:“小丫头,你想要说什么?”
冷冰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