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瓷一直盯着凤凰花,慢悠悠的说着:“然而这个梦一下子就变了,我看见火光冲天,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在我面前倒下,那些人一个个都睁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恐,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那一刻就会死。 ”
“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死。”苏笙月接着木青瓷的话说道:“常说生死有命,早已注定,但我不认为是那样。所谓的命中注定不过是一种借口,逃避的借口。真正的强者,他不会屈服于所谓的命运,他会去改变未来一切有可能改变的事,永远不会退缩。”说着这话时,苏笙月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的话中有着从未表现出的野心和自信。可惜木青瓷的注意力并不在苏笙月身上,加上此刻她已经醉了,所以并没有发现苏笙月的不同,否则日后她也不会做出这么多的事来证明苏笙月对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木青瓷转移了视线,她一手拿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不停地为她自己斟满酒。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喝着,她白皙的脸上有着红晕,那是因为喝多酒造成的。木青瓷眼神中有着哀伤,自责的说道:“我曾经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师傅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他教会我很多的东西,尤其是保命的轻功。他的背什么时候不再挺直,他的身体开始变差,我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师傅再也无法在我的面前强装时,我才知道他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我只能看着他一天天的衰弱下去,偏偏我却救不了他,就这样在我的面前去了。原以为这回是最后一次,我变得足够厉害,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别人时。哥哥回到了我的身边,但我依旧无法救他,也只能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他受尽痛苦的去了。也许这就是上天跟我开的玩笑,让我第二次受伤,却无法救下他。我以为我足够强大,可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但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们,我依旧弱小不堪,谁也保护不了。”说着这话时,木青瓷除了自嘲还有就是讽刺,她只觉得心里又苦又酸,希望可以发泄出来。
苏笙月伸出手,抚上木青瓷的耳边发,他安慰的说道:“我知道木兄的事对你打击很大,所以哭出来好吗?不要憋在心里,放心大胆的哭出来,有我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来,我都会不离不弃的陪伴着你,永远也不分开。”顿了顿,继续劝说道:“哭出来,青瓷,有时候哭出来会比强忍着悲伤要好很多。如今你只是一个失去哥哥的普通女子,不要想太多,抱着单纯的思念发泄出来,发泄出来就好了。”
木青瓷看着苏笙月,佯装着坚强,可她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她此刻只是假装坚强罢了。在苏笙月的目光下,木青瓷只觉得鼻子很酸,眼里起一层水雾,她低下头:“哭有什么用?我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不准哭,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能哭。哭是弱者才会做的,哭不能改变什么,那不过是嘲笑你的懦弱。从第一次开始哭,以后就会成为习惯,眼泪并不是用于江湖,它也不值钱。哭有什么用?我从家破的时候就知道了,哭只是懦弱。”
“哭并不是懦弱,那只是感情的发泄,一个发泄口罢了。正如你开心时,心情愉悦会笑;悲伤无助时也会哭。”苏笙月抬起木青瓷的下巴,强迫她正视着他,温声浅语的说道:“我所认识的木青瓷,会哭、会笑、会生气、也会羞恼,她不是一具不会哭、不会笑、不会生气恼怒、更不会有着一颗柔软的心的木偶,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杀人的利器。所以青瓷,不要把哭看成是软弱,你承受的太多,你需要发泄出来。”
眼泪总是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滴在苏笙月的手上,木青瓷想要停下,但她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哭对于她来说是软弱的表现,对于一个杀手来说,眼泪是最致命的弱点之一,当然还有****也是。如果不能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那她就不适合当杀手,那些软弱都会成为她的致命伤。
“哭出来就好了,会没事的。”苏笙月放开木青瓷,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的说道:“我不会让你搅入那趟浑水的,只要远离了那些东西,你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苏笙月眼神深邃,他好像知道了他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他知道他早就陷入了情网,陷入了那个绝望的眼神之中。第一次苏笙月想要保护一个人在这将乱的乱世好好的活下去,哪怕代价是失去他最爱的女人,只要她能活下去,不再成为棋子,再次进入棋局之中。
今夜罕见的没有云,月色照耀下,一切都清楚可见。火红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气息,慢慢的从枝叶中打着旋掉在地上,无声无息,
有时候情动只是一瞬间的事,一个眼神,一次擦肩而过都有可能心动。当压抑太久的感情在某时某刻被引导出来的时候,那便再也收不住了。
苏笙月抓着木青瓷的肩膀,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接下来是眼睛,最后目光移到那朱唇之上,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那个吻很小心,好像在生怕会吓到面前的娇美人儿。温热的触碰,一如之前的那个吻,却也有所不同。也许是在酒的作用下,更多的可能是在心底压抑太久的感情爆发,苏笙月的动作不再轻柔起来。如果说之前的吻如三月的一缕春风一样轻柔,那么现在就如火一般热情。
木青瓷并没有推开苏笙月,也没有所动作,在这月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