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琼煞白着一张脸,急急忙忙地小步快跑了出去,宇文润又要说些什么,却听得百里秋水道:“今天的事情还望四殿下不要声张,天快大亮了,四殿下也该回去向皇上复命了吧。”
这是在委婉地下逐客令了,宇文润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以他这些日子对她的了解,她若是不想要开口,即便是有刀抵住她的喉咙也绝不会多说半个字。所幸皇甫翌辰也并无大碍,他便也不再多做纠缠,告辞而去。
膝盖撑在地上,百里秋水一手按住他的伤口,一手稳稳地搀扶住他的身体,等到宇文润走出灵堂,听到那门吱呀一声关上的响动,她的脸上才渐渐浮起了一抹复杂神情。
宇文润兴许没有察觉到,可她却注意到了,方才那刺客,并不是空明之人。他那夜行衣的衣领上,绣的是一种特殊的花样,这种花样并不是为了美观装饰,而是用来辨别是否为自己人的身份。
拜前世记忆所赐,她认得那黑衣人衣领上绣的花,并不是空明会用的图样,而是蒙正——也是董皇贵妃真正的家乡独有。
可蒙正的刺客,为什么会来刺杀这个在别人眼中如同废人一般的皇甫翌辰?前世令皇甫翌辰命丧黄泉的人,也是刚才的刺客么?他是为了同蒙正真正有所关联的董皇贵妃,还是为了皇甫翌辰本身?而派出刺客来的人又会是谁?
百里秋水脑中飞速地旋转着,却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她绝不能宣扬开来,至于之后是否要将此事告知他人,也该由皇甫翌辰自己来决定,现在的她能够做的,就是帮他将这件事彻底隐瞒起来。
皇甫翌辰的伤势果真如同宇文润所说,大夫满头冷汗地告诉她,那刺进胸口的剑倘若再偏上半分,那他的伤势即便是神仙也难救。
将地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百里秋水又命人找来了一顶软轿,染血的孝服已经放在了火盆当中烧了个一干二净,换上了另一身干净衣裳的皇甫翌辰看起来,的确像是受累过度昏倒了一般。
将他送回素月院,除了宋妈妈,其他人都被百里秋水打发了出去,宋妈妈是二夫人的陪嫁丫鬟,算得上是真正口风紧实的亲信。
将皇甫翌辰在床上安顿好,百里秋水便坐在了床侧,禁不住端详起了这张对自己来说,已经再熟悉不过的脸,在这张看似熟悉的面容之下,不知道究竟还隐藏着多少自己未曾察觉的秘密……
正当她想得有些入神时,一声痛吟立即令她清醒了过来,皇甫翌辰渐渐撑开了眼睛,见到是她守在床边,微微愣怔了一下,“我记得是……”
“是四皇子和我碰巧去到灵堂,也是他出手救了你。”说罢,百里秋水眉心微微紧了紧,“二哥,那人……为什么会来刺杀你?那不是空明的人,你到底……”
“到底怎么样?”皇甫翌辰侧着视线,唇角挑起的一丝笑意令人看了便不免心生酸楚,“你想要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来杀我?还是想要问我到底是什么人?我连我自己究竟是什么人都不清楚,你要我怎么才能回答你?”
“亲生父母将我弃之不顾,养父对我恨之入骨,现在还有人处心积虑想要了我的命……你问我这些究竟是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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