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蜃楼沙漠,一圈沙漠骑兵将黎明团团围在了一个沙坳里。坦白地讲,这是黎灵几次逃跑以来,逃跑的距离最远的一次。也并不是他的骆驼跑的太慢,只是追逐他的沙漠骑兵们速度极快。
勃尔勒堂人训练出了一种善于在沙漠里飞驰的坐骑——沙鸵。沙鸵属于鸵鸟的一种,它们极难驯服,一般只有塞北之王的士兵们才有资格乘坐这种坐骑。
追兵们将黎明捆绑了起来,然后扭送他返回王营,折腾了一整个后半夜,等到他们回到王营时,已经是拂晓时分了。
王营里面显得异常地平静,根本没有因为黎明的逃跑而显示出什么异样,男人们出来悉心喂养着自己的牲畜,而女人们则在毡房里熬制着美味的奶汤。
在经过一个毡房时,那个负责看守黎明的哑巴女人正好路过,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当看到被抓捕回来的黎明时,她神色慌张地低下了头,因为此时黎明正在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瞪着他。
自己又要回到那个囚笼里面,使得里面心如死灰,他燃起的逃生希望就这样再次破灭。一路上,黎明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他知道反抗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得来的只是被塞北之王的士兵们拳脚相加。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等待,等待再一次的机会到来,继续尝试逃跑。反正,每次逃跑了,塞北之王都不会杀他,大不了最差还是被抓回来关在铁笼子里而已。
士兵们押解着黎明,一直在王营里面走着,但是黎明很快发现他们并不是去往西门铁笼的方向,而是一直朝着王营的北部走去。
黎明做着各种可能的结果猜想,难道他们这次终于忍无可忍,想对我下手了吗?亦或是,他们要把我关在一个更加像监狱的地方,不过那样反而到火的有尊严些……黎明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琢磨着,很快他们依旧来到了一处华丽而又巨大的毡房前面。
这座毡房和其他的都大有不同,它的形状像极了勃尔勒堂人头顶上戴着的那种帽子,就像是一座锥形的小山,四周拉着许多条绳子,绳子上面则绑着旗帜,那是他们的图腾之旗。上面印着各式各样的图案,但是每一面旗上却又有着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在最中间都印有一个兽头,据说那就是看守这片大沙漠的灵兽——勃尔勒堂人的图腾,沙狮。
“哈勒!”
一个卫兵操着塞北语厉声说到。那是跪下的意思,这一年多以来,黎明已经掌握了一些基础的塞北语。但是他任然装作没有听懂的意思,士可杀不可辱,他怎么能随便就跪在这群勃尔勒堂人面前呢。
突然,身后的一个士兵在黎明毫无防备之下,狠狠地朝着他的腿上踢了一脚,一时间站立不稳的黎明顿时便被迫单膝跪在了地上。而另一边的士兵,则用同样的方法,迫使他跪了下来。
此时是清晨时刻,塞北士兵们一动不动地看守着跪在地上的黎明,他们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很快炎热的太阳便升到了他们的头顶之上。相比于清晨和傍晚的寒凉,塞北的正午却是非常地炎热,太阳毫不保留地将光芒洒在这片沙漠里,烤的每一颗沙子都炙热无比。
炎热的气温让得几个塞北士兵们都酷热难耐,他们还没来得及换掉厚厚的袄子,汗水已经湿透了脊背。倒是黎明却非常享受这个时候的气温,他的身上衣衫单薄,每天最遭罪的时候莫过于早晨和傍晚,而大中午的时候,晒着太阳,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不一会儿,那座大毡房的门帘突然被掀了起来,这时候从毡房的门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人一脸地络腮胡徐,大眼睛就像是两颗黑色的宝石,浓黑的眉毛像是画过的一样。
黎明认识这个人,他正是当初那个给他们在沙漠里带路的塞北贩子。自从他们的队伍被塞北士兵抓捕之后,这个人就消失不见了,黎明还以为他也被杀害了。
“是你?”黎明疑惑地问到。
那人微微地一笑,上前把黎明给搀扶了起来,“亲王殿下,我让您受苦了!”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黎明说到。
那人满含歉意地说:“那晚,我接到了一个非常紧急的事情,然后就连夜离开了沙漠。”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黎明不解地问到。
那人犹豫了很久,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拉着黎明的那只布满冻疮的手,说道:“跟我来!”然后便引着他来进入了那座毡房里。
毡房里面异常地宽敞华丽,这一年多以来,黎明一直都是天当房地当床的,他感觉自己已经忘记了房顶是什么样子了。毡房的顶部垂下来许多的流苏,看上去非常的漂亮,一张无米多场的红毯一直延伸到了一处座位上。
黎明跟着看了过去,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正端坐在那座位上。
那个塞北贩子引着黎明,踏上了红毯,一直走上前去。“亲王殿下,容我向您引见,这位是塞北之王,荣耀的后代马杜。”
贩子说话时,已经是恭敬地低下了了头,弯下了腰,他显然对塞北之王非常地尊崇。但是黎明却没有,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这一切似乎发生的过于快速。自己刚刚从铁笼里逃脱,却又被抓了回来,而现在竟然在面见塞北之王。他本以为自己的这趟出使只是父皇的一个莫须有的发配命令而已,自从被囚禁起来之后,见到塞北之王更加像是痴人说梦的事情,但是现在,塞北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