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说的话,被村长这么一说就又被咽了回去,凌红只能无奈的接受,对她而言,自己家里土地现在都人打理,又多了一些就更不言而喻了。
最后,老人的四个儿女都愤愤离去,村里的人也都各自回家了,也因为这么一闹,打乱了凌红他们原来的计划。待人们都离开之后,凌红留下了村长,事实上村长也像是有意留下来,所以一直都没走。
“有什么话就说吧。”村长是个颇为精明的人,一眼便就看出凌红有事相求,所幸大方开口。
凌红歉然的笑了笑:“那些土地……”
“从现在开始那些土地就是你的,所以说话不需要那么客气。”
“不,我是想说,你看,我现在一直都在外地工作,而且我妈也和我一起,对这些土地实在照顾不过来,所以请村长帮忙,问问看有没有人种,我可以无条件让他们使用。”
村长眼睛一亮,凌红的委托无疑是好事,还确实真有那么几家土地不够用,他留下来也是为了这事,没想到凌红会提起,当即就对看似比较评议竟然的凌红再次感到刮目相看。
“哪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要感谢你呢,别说没条件了,就是收租什么的也是应该的。”
凌红摇头:“收租什么的就免了,这些都是二姨婆留下来的,我只是不想就那样放着荒置,我想二姨婆泉下有知也会这么做的。”
村长连连点头,实际上他一直都很看好凌红,对凌红他自然是不陌生的,虽说当初遗嘱上的受益人是凌红的时候他多少感到不自在,可眼下凌红的行为完全抵消了他内心的疙瘩,痛快的就同意了,并表示一定会交给那些善于打理的人,凌红这才放心的和朱慧珍一起离开了。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时,因为久未住人,所以未免有些灰尘,由于老人遗嘱的事,折腾了不少时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于是凌红和朱慧珍联手稍微把卧室打扫一下、烧了开水洗了个澡就睡了,明日的事自然就明日再处理。
凌红一家回来的事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尤其是对凌红的归来引起不小的骚动,曾经被许多人看不起的凌红,眼看着一年比一年好,自然引来不少人的眼红。家里条件上去了是其一,现在凌红竟然有能力把一老一少也给接到大城市里,当下就成为不少人的话题,想当初那些对他们一家冷嘲热讽的人现在都直夸凌红有出息。
用凌红自己的话来说,在外面过的怎么样都只有自己知道,而在家里,稍微一点的风吹草动就能被传得众所周知。凌红从来都不是记仇的人,那也只是针对自己,倘若对朱慧珍不敬或是对小虎指指点点的话,她一直都放在心上,本着井水不犯河水,你对我怎么样我自然就对你也怎么样,就拿刚离世的二姨婆来说,她对凌红一家的好,凌红用了百倍偿还。
相反,凌红可以接受人们的冷嘲热讽,倘若犯到她头上的话,她自然也不会逆来顺受,就好比曾经,那时候凌红的父亲已过世多年,稻田里干旱需要放水,朱慧珍就作沟引水,谁知道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就看见沟被人堵上了,根本不用去查是谁,因为那人就站在那里,明目张胆的挺胸叉腰指着朱慧珍说谁让他们家没男丁,这话虽然是后来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但凌红不乐意,要不是朱慧珍拦着她必定找上门和人家理论,最后,凌红亲自每天监督,虽然也受到对方的嘲讽,可还是坚持了下来。
直至成年,凌红根本就没考虑就答应了说亲,说不上满不满意,好歹是个男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别说,因为是同村的人,对方还真的帮了他们家不少,那人还是独子,竟也没嫌弃凌红他们一家,当即就挑起了两家重担,对凌红也不能说不好,总之有好吃好喝的都是给了凌红,弄得不少人开玩笑的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没错,这个人就是小虎的父亲。
对于小虎的父亲,凌红最终都无法确定是否有感情,只知道对方待她真的不错,所以才会同意订婚,打算来年结婚的,只是好景不长,谁知道一场意外人就这么没了,男人家里本来还对凌红家有些不满,奈何男人在中间调解所以就收敛了些,可男人这么一走,对方家里便理所当然的将所有责任推到凌红头上,说什么她们娘女俩都是扫把星,克夫命,不但取消了亲事,虽说是理所当然的,但对外逢人就少不了一番诋毁,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加上凌红本身长得不错,就直接把凌红当成‘狐狸精’了,而且还不离口。
那段时间凌红和朱慧珍几乎成了全村的话题,负面的,有如过街老鼠般,更别提那段时间对凌红她们来说是怎么样的煎熬了。不是凌红大方什么的,没有对男人的家里做出任何半点的反抗,有种逆来顺受的感觉,只有凌红自己知道,她这是亏欠了男人。
男人走后没几个月,凌红就被检查出有身孕,本以为男人家里会回头承认凌红的身份,谁知对方家里再次用这件事来诋毁,甚至加油添醋,怎么都不承认凌红肚子里的孩子,还说什么是凌红和别的男人有的野种,至此,凌红对男人家里再无半点情分和愧疚,直接把他们当成陌生人,只是对他们的冷嘲热讽视而不见。
在乡村,没有结婚就有了身孕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虽说凌红之前有订过婚,上过门,怀孕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对方走了,自然就落下话柄。朱慧珍曾劝过凌红把孩子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