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黑灯瞎火。霍剑找人准备了一大堆的香糕饮料,到了十三监管区,摆在了走廊之内。随后,偷偷点着香火,按张铭轩交的围着这几箱东西,边走边行礼,嘴里唸着什么。墙角上一只巴掌大的蜘蛛看着他,乐得直捂肚子。
等到霍剑走了之后,那蜘蛛突然一动,飞了下来。只见它飞丝吊起一物,就往大铁门里顺。一个个送着,直把所有吃食都送了出去。张铭轩对外打了个口哨儿,大家可就吃喝上了。
七号监管区里,年达正饿得闹心呢。晚上吃的是一个馒头,一碗粥。对他这体格来说,哪能吃得饱啊?
“张铭轩说今天晚上请我们吃东西,可是霍扒皮还在呢。他怎么请啊?”室友问道。
年达拍床而起,骂道:“闭嘴。我这都饿疯了,你还敢提吃。再提我把你吃了。”
正说着,嗖!一个纸代包着的汉堡包飞了进来。年达伸手就捡,结果,又飞进来一个盒装的牛奶,正砸在他脸上。
“来的好,来的好。”年达说着。
身边那位也夸:“来得好。哎哟。”
年达夸行,他夸不就是说年达被打得好么?到底被削了一顿。
次日天明,霍剑睁眼看了看,身边的一切都好像没动过。他这才满意地起了床。再一看床单道:“不对,我的被子怎么被掀开了?”
再一想,好么,不掀被子怎么下的地?他这是几天来被吓出病来了。到了监狱里一看,盒子空了,地上扔一堆垃圾。霍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一上操,他就抓住张铭轩的手,边摇边感激道:“真灵啊,真灵。谢谢嗷。”
张铭轩心里美着呢,暗道:“谢你妹啊,我要谢谢你呢。替我们买这么多吃的,连吃一年,我也省了不少钱。”
就这么着,又一个月过去了。连霍扒皮都跟张铭轩称兄道弟,所有人暗挑大拇指,道:“罢了。这个张铭轩,真是个人物。看来他不管身陷囹圄还是入了天海之间,都是一条猛龙啊。”
这一天,正赶上领导和记者们来采访检查。都说现代化人性管理,新监狱不比从前。霍剑连忙部属。找了几个能说会唠的经济犯,陪记者聊天。
但这次来的记者是个有名的人,他可不惯包。他强烈要求领导要视查所有人。要放在一个月前,霍剑的心就人翻个儿了。这要是播出去,他的帽子算保不住了。所有监狱都差不多,单拿他开了刀,他就是个替死鬼。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自从张铭轩给他出主意去鬼后,每天晚上给鬼加餐,结果犯人们却一点点胖起来了。
记者抱着一颗出猛料的心进去拍照,再一看,随便叫出来一个,都一百三四十斤。犯人们一个个红光满面,比北海重工的工人还健康呢。每天吃饱了干活,就当练力气,可不健康怎么着?
再到现场一看工作环境,一整个大队的人都乐融融的,干劲儿十足。干起活儿来像是给自己挣钱似的。记者也懵了,连声称赞。车走了,电视播报了。新专题上把北海的大荒地监狱写得如何如何好,犯人们将会在这里洗新革面,肯定为社会教育出一批新人之类的。
这一集过后,霍剑都被请省里做报告去了。这把霍剑乐的,再回来时,特意自己掏钱包,让全监狱的人都吃了一餐三荤两素。再然后就找到了张铭轩。
“那个谁啊,你出的主意不错。现在有邹文涛的鬼魂保着我,我的运气就起来了啊。我说前几年评劳模怎么一直没有我呢。你要是早进来,我是不早就好了。”霍剑道。
张铭轩一咧嘴,心说:“没有你这么不会唠嗑儿的。”
“这么着,你有什么事?说来我听听,我得想办法报答你。”霍剑道。
张铭轩一笑,逐道:“那我想现在出去。”
“行,上哪去?我派个人跟着你,回家都行。”霍剑道。
“不是,我意思是,就直接把我给放了。”张铭轩道。
霍剑的脸绿了,搓手道:“这个,这有点儿那个了。我看看,你的刑期本来就不多了。会争取早些让你出去的。但一切都得走程序啊。你看我们是模范监狱,不能出了那些不应该的事。”
张铭轩心道:“啊呸!模范监狱还是刚评上的。要不是你怕鬼养肥了我们,模个六啊。”
“那就让我联系一下家里吧。”张铭轩道。
接着霍剑把自己电话贡献出来了。张铭轩拿起来这顿唠啊,认识的人都儿了一通。说着自己如何如何好,就要出去了之类的。但他就觉得大家的话音听着不对。可问谁谁又都不说。等到了大疤啦那,张铭轩再不忍了。
“疤啦叔,你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张铭轩道。
大疤啦长叹一声,这才说了实话:“之前我的事儿你也知道吧?前不久,那些鬼又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一群,身手了得。就连我也没拿下他们。一个没看住,麻将馆被他们烧了。澡堂子被他们砸了。损失了近百万。我感觉,这事儿还不算完。”
张铭轩这才想起当年他差点儿被煤气呛死的那次。正是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砸大疤啦的麻将馆。而之后大疤啦落泊了,也是因为他的生意全被人整黄了。烧杀砸,这硬猛的做风,肯定不是普通人。而能出得起这些钱的人,恐怕只有一个。
“钱百万干的吧?”张铭轩问道。
大疤啦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张铭轩想了想,一握右拳。他的神功小成,算是有了大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