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张铭轩睡得半醒不醒,就听到寝室里啪啪乱响。睁眼一看,一位室友仁兄,正拿着一个双截棍,在那抽打呢。也不什么东西被他用被子包了起来,就成了他的对手。被子兄被抽得很惨,使棍仁兄哇哇怪叫,模仿着布鲁斯李。
张铭轩看了几眼,被逗笑了,招手道:“唉,哥们儿。你这么折腾别人还睡不睡了?”
那人停下来,一抹头,脸红了,逐道:“不好意思啊。我就爱好习武。平时上班没时间练。”
张铭轩虽然没有打奥赛的粗大围度,但比起一般人来,他可是胳膊粗腿圆的,满身的健子肉。再看那练棍的小子,身高也就一米七五,比张铭轩还矮了一些。小细胳膊小细腿,满身一点儿肥彪儿也没有。中分头,小尖脸,看起来有点儿愣。
“行。你爱练我们晚上回来练,我教你。”张铭轩道。
这么一说,腼腆的小子突然面带尴尬,脸更红道:“我,我是全省武术冠军。”
“什么?”张铭轩故意装得听不到,再问道。
“我说我是……”那人抬头再答。
这时,有人一脚踢开门,冲了进来。张铭轩一皱眉头,知道来者不善。果然,进门的是三个人,三个都一米八多,虽然也瘦,但比这个使双截棍的可强壮多了。三人把路一挡,掐腰瞪眼,向这个使双截棍的逼去。
“余金豆儿!你想死么?”中间一人问道。
两边的人都磨拳擦掌,随时准备上双截棍放在了一边,连连摇头,陪笑道:“别闹,大柱儿。大早上的,干什么呀?”
“日你麻!”中间的男子说着,脸色一红,直接动了手。
他一脚踢在余金豆身上,把他踢得一趄趔。紧接着,另外两人就上了。三人一顿拳打脚踢。张铭轩坐在床上看着,半眯着眼,直到三人打累了,他才叹了一声。
“告诉你,余金豆,你再跟小凤说话,我就弄死你!”叫大柱的男子骂着,转身走了。
寝室中一共住了八个人,包括张铭轩在内,七个人看着室友被打,也没人敢说一句话。张铭轩扫了一圈儿,发现自己的室友,全是什么也没见过的孩子。大家也不熟,谁就那么热心敢打抱不平啊?
“你刚才说什么来的?”张铭轩趴在床边,探头笑问着。
刚挨完打的余金豆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说得对。”
他转身回到阳台去收被子,张铭轩看到他的背影一抽一抽的,好像是哭了。但张铭轩也没去多管,毕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老爷们儿,跟他哪有一毛钱关系?抢女朋友不就是这样?有本事就抢,抢不过就被人打呗。
“舍管说了,每个寝室极一个寝室长。大家选一下吧。”余金豆整好被子,对大家说道。
张铭轩把被一踢,跳下地去,拿出洗漱用品往外就走。走到他身边时,一拍他的肩膀道:“我看,大家谁也不认识谁。我是四厂区新来的搬运工,我叫张铭轩。你叫余金豆吧?还是个武术冠军,人也老实,我就选你了。有人有意见么?”
张铭轩先头的话都挺好,最后一句运了些内力,震得整个屋子都嗡的一声响。那些人从心底就升起一股子惧意来。看着张铭轩,一个个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
“行了,没意见了。就是你了。小余啊,既然你是室长,麻烦你把卫生收拾一下。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帮我把被叠了吧。”张铭轩说着,打着哈欠就走了。
“不是,室长不是帮别人叠被的,是……”余金豆还要解释,却发现张铭轩已经走出去了。
他一咬嘴唇,只能上了床上去,把张铭轩的被叠好了。人们都去打水洗脸,余金豆开始扫地,拖地。等大家都出去上班了,他才去洗脸。都忙完了,早上就累得够呛。心想:“这一天,早起就被人打,当个室长又被人欺负。我,算了,我妈说了,出门在外,忍一忍风平浪静。”
余金豆到楼下,跟大家一起等厂车。大客开进来,各厂区的都已经标好了。人们就开始挤车位。像有钱的工程师,很少有人坐这种车,人家都自己有电动车,摩托车什么的,再牛比点儿的,自己都开着车进厂子。
但也有例外,像刚毕业刚进厂的新人,即使是工程师,也会坐客车跟大家一起。
张铭轩拿着从食堂买来的食物,站着排猛吃着,他刚刚已经吃了十几人份的早餐,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了,他肯定还要多吃。转头一看,看到了余金豆,张铭轩笑了。
“唉,小余,来,上哥这来。”张铭轩笑道。
余金豆是个真正的老实人,假笑着走了过来,点头问好:“张哥。”
“唉,真懂规矩。你没吃早饭呢吧?”张铭轩问道。
“啊,没来得及,一会儿到厂里干一上午,中午就可以吃了。”余金豆道。
张铭轩看了看,把手里的一根香肠举了过去,“要不要?”
“这,多不好意思。不用了。”余金豆客气着,但眼睛盯着那肠,真馋,他是真饿了。
张铭轩道:“没事儿,咱俩一个寝室的,又都是练武的。对不?”
说起练武之事,余金豆的脸又红了,想了想,逐道:“行,那我就要着吧。晚上请你吃。”
“行,等会儿啊。”张铭轩道。
说着话,他伸舌头开始舔,把整个肠都舔了一遍。边上余金豆看得都傻了,哪有这么恶心的?这不诚心恶心人么?
“给!”张铭轩很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