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山清水秀风光旖旎的群山峻岭,早晨清冽的微风扑面而来,铁幕和宋惠钰两人却都是满面愁闷之‘色’,想起曾经拥有万余名弟子的一个偌大宗‘门’,如今就剩下这寥寥几人四处漂泊,不由得心中五味杂陈。好不容易盼来了宗楚这位本‘门’高阶修士,本以为从此光复宗‘门’有望,却不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位万年不世出的修仙界奇才,对宗派权势声名威望似乎都漠不关心,怎不令他们忧心忡忡!
两人正遐思冥想间,便见方才拉开院‘门’的紫衫‘女’子用木盘端着一应茶具,袅袅婷婷地从茅舍中走出来,为几人斟上茶水,宋惠钰见她毫无忸怩之态,一双秋水般明澈的水杏眼,透着不加掩饰的好奇之‘色’,婴儿般的无邪。宋惠钰不禁大生好感,拉着薇儿在自己身边坐下,抚着她的肩头问道:“小妹妹芳名如何称呼?”
薇儿略一愣怔,笑道:“我叫薇儿,大姐姐芳名叫什么呀?”
宋惠钰扑哧一笑,正要回话,宗楚却肃‘色’说道:“薇儿不得无礼,你一个晚辈怎能如此询问长辈姓氏呢,我问你,清月为何不在茅舍中?大哥不是嘱咐过你们,叫你们不要擅自外出的么!”
铁幕宋惠钰等人听宗楚说起清月也在此地,都大感意外,个个一脸狐疑之‘色’地望着薇儿。
薇儿却毫不在意地撅着嘴巴,笑道:“大哥那天刚走,清月姐说她不放心,要去相助大哥,又让薇儿一个人呆在此地,薇儿也要跟去,她......她还凶我呢。再说,她是个有手有脚的大活人,薇儿也不能用绳子捆住她呢。”说着似乎平白受了委屈般哼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大哥并无责怪你的意思,你这次没有执意跟了她去,已算是大有长进了。”宗楚强自笑着安抚道,心下却越发‘阴’沉下来。漫不经心轻抚着下巴陷入沉思中,良久之后,豁然站起身来,突兀地说道:“看来此地也不能久待了,我等还是尽早另寻他处安身为好......”正说着,宗楚蓦地回过头来,神识中已然感知有人进入了苍涯山地界,离此地仅有百里之遥了。
薇儿疑‘惑’不解地问道:“大哥,我们不等清月姐了么,就这样走了,她会不会找不到我们了?”
“是哦,此地远离五国仙盟势力,宗长老为何急着离开此地呢?”宋惠钰也犹疑地说道,一干清元宗旧部也都不明就里,只有古心鉴仍自泰然自若。
宗楚此刻却又回身坐下,神识中来者气息异常熟悉,并不像是臆想中不期而至的追敌,他按捺着心中‘乱’麻一般的思绪,暗自深深叹了口气,该是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一顿饭的时辰之后,铁幕与宋惠钰神识中也感知到有人临近,不禁又是敬畏又是钦佩,还带着一丝狐疑地朝宗楚瞥了一眼。
果然,不久之后,一道水红‘色’遁光顺着茅舍后的山崖缓缓降落在院落之中。薇儿随即跳起身来叫道:“清月姐姐,清月姐姐回来了呀。”
来人正是清月,她那曼妙高挑凸凹有致的身形,新月般白皙无暇的脸庞,在敛起的红光中已是一览无余,令众人不禁侧目而视。
清月似乎早已知晓农舍中的情形,与同‘门’一一打过招呼后,才走到宗楚面前,正‘欲’问起什么,却一眼瞥见宗楚今日眼神有些不对劲,往时那种温婉亲切的目光变得路人一般冷漠,仿佛还带着一股凌厉的敌意,心下不由格咚一声响动,脸‘色’也蓦地一片蜡白。
众人也觉察到两人此刻都有些异样,都诧异地注目盯着相对而立的宗楚和清月,一时之间院落中一片静寂,薇儿却大大咧咧地走过来,拍了一下清月的肩头,说道:“喂,你们都怎么啦,只不过才分开十来天,犯不着如此情思绻绻吧。”
清月被她蓦地一拍,受惊的小鹿般身子一颤,眼神飘忽着避开宗楚凌厉的目光,轻声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有些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我......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是吗,宗某想象中你清月该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此刻心中一直不愿相信的事实得到印证,宗楚虽则有所准备,仍是被雷击电掣了一般,愣愣地伫立着,半响才梦游人般说道:“昔日旧友去的去了,死的死了,只有你.....可是你。”他再也说不下去,只怅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清月双眸中泪水蓦地夺眶而出,幽咽着说道:“我也知道,如今便是再多的解释也是无济于事了,但我......我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对不住你,有些事态也是我不能左右的,宗楚,如今清元宗变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宗楚再也按捺不住‘激’‘荡’的心‘潮’,厉声说道:“师傅......闻大长老待你不薄吧,你却暗中将他们败退的行踪透漏给靖玄宗,致使他们遭到靖玄宗和凤灵宗合力伏击,闻大长老为了掩护众弟子脱险,身殒在回宗的途中,还有薛家妹子,可怜她为了周全保护你,竟不惜委身北国蛮子,在她弥留之际还念念不忘嘱咐于我,想必你的身世她也早已知晓了吧,宗某真想不明白,你......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
铁幕等人早在清月开口讲话时便‘迷’‘迷’瞪瞪的,此刻又听宗楚一番慷慨‘激’昂语出惊人的言语,越发如坠‘迷’雾‘摸’不着头脑,都一脸惊疑地呆望着,薇儿也眉头紧蹙,惊的目瞪口呆了。
清月缓缓拭去双颊的泪水,却是愈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