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为何呢?难道田师兄与米琮之间有什么误会不成?”宗楚不动声‘色’地问道。
田励又是一声冷哼,却并不答话,端起茶杯一仰头将满满一杯滚烫的灵茶一饮而尽,犹自愤恨不平的模样。
熊应源嘿然笑道:“宗兄弟有所不知,那米琮正是田师兄的情敌呢,两人也不知为何竟同时喜欢上了本堂一名师妹。那名唤姚可馨的师妹去年我也见过,还真是个‘艳’若桃李的可人儿呢,嘿嘿,不过,田师兄,小弟还是要劝你一句,那‘女’子虽然样貌美‘艳’,却修炼得一身媚术,听说暗中还不知与‘洞’中多少师兄弟有染呢,似这样的‘女’子,田师兄何必......”
“你说够了没有,陈词老调的你也不嫌鸹噪。”田励没好气地打断道。
宗楚本无心关注这些风‘花’雪月之事,却觉得心底泛起游丝般隐隐的刺痛,站起身来说道:“二位师兄稍坐,宗某突然想起住处还有些‘私’事尚待打理,就此告辞了。”
此时正值日暮时分,红日西坠倦鸟归巢,天边云彩宛若镀上了一层赤红的镶边,远眺而去,只见辽山似笼在一方绯红的硕大光罩下,漫山遍野泛起一层影影绰绰的微红。
宗楚一边缓步而行,一边观看这‘春’日黄昏的山景,约莫行了两炷香的时辰,踅回座落在五楹楼阁后的住处。
这是一栋临崖而立的陈旧木楼,原本是巡查弟子驻身歇脚之所,因地处偏远少有人涉足。半个月前,内务堂为宗楚安排住处时,本‘欲’将宗楚安置在熊应源等一干丹房弟子居住之处,不料宗楚却执意选择了这处危崖边上的破木楼作为住所,碍于宗楚最近盛名渐起,内务堂执事略一犹豫便应允了下来。
天‘色’终于完全黯淡下来,夜‘色’如水,时不时一缕清冽的山风掠过,撩拨的木楼边徵木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宫楼殿阁中一时灯火通明,沉黄的灯光透过窗棂在夜空中摇曳出点点斑驳,显得温馨而祥和。
宗楚默默的站在木窗前,一动不动,望着这异乡的夜景,心绪似在夜幕中穿透重重关山,彷徨在那魂牵梦绕的故国旧地。
夜,渐渐的沉了。
“曲道友,你这循序渐进之策是否可行啊?”宗楚忧郁地说道:“宗某在这玄煞‘洞’也呆了一个来月了,那古籍可是在九天宗呢,不知与这玄煞‘洞’又有什么关联?”
“嘿嘿,宗道友为何仍是这般急躁呢!再说,你在这玄煞‘洞’也不是白呆的嘛,起码掌握了中低品灵丹的炼制之道,对往后炼制上品乃至极品灵丹也是助益甚大的。”曲思道不温不火地说道:“老夫何尝不想一步跨入九天宗山‘门’,帮道友夺得那本奇书呢。”
宗楚说道:“唉,虽则如此,道友也该告知宗某整个谋划之策吧,宗某如今心下一片懵懂茫然,有些心灰意冷了啊。”
“好吧,不过老夫也不能全盘托出,数百年游离天语大陆之外,老夫对如今天语情势也不甚明朗了,有些事情只能到时见机行事,老夫要告知宗道友的是,天语正邪两大联盟皆是紧密异常,联盟中的中阶弟子每过十年是可以自由流动的,只要‘交’流双方愿意接受,‘交’流的人数相互对应,便可由双方‘门’派颁发宗牒纳为本‘门’正式弟子,‘交’流期届满仍自返回原宗‘门’。而九天宗历来招收正式弟子极为苛刻,不仅要查明待招弟子的前五辈身世,还另需一名可靠之人作为担保,这些条件宗道友如何具备呢?通过联盟内部弟子‘交’流之途,‘交’流的双方宗‘门’便自然成了最为可靠的担保人,而且,通过‘交’流的弟子因多少身怀原宗‘门’功法秘术,也往往更能得到对方宗‘门’的重视。宗道友应当明白老夫的意图了吧。”
宗楚恍然大悟,挠着头嘿然一笑,说道“曲道友远在帝霜国的宗‘门’,是正道还是邪道呢?”
曲思道似乎思忖了一会,才道:“天语大陆正邪两大联盟也不过一个称谓罢了,除了这两大联盟,还有佛‘门’禅寺掌控的中立‘门’派,也有亦正亦邪、不正不邪和时正时邪的诸多宗‘门’教派。不瞒宗道友,老夫原所在宗‘门’也是所谓的邪道‘门’派,不过,世间万物万事,何谓正?何谓邪?都不过是一个虚渺的称谓罢了,又有谁真能分辨清白呢!这些年待在宗道友身边,对于道友对于正邪的看法,老夫如今也甚觉有些道理呢。”
宗楚笑道:“曲道友能有此信念,难怪近来你我之间的争论越来越稀疏了呢,唉,正也好邪也罢,于宗‘门’而言其根本是为了延继传承壮大山‘门’,于个人而言是为了提升境界窥测大道,二者均无可指责之处,在乎于心罢了。”
夜深了,苍溟四合万籁俱寂。
一道青光蓦然间一掠而起,在幽暗的夜空中一闪即,划过黝黑的树梢楼顶没入沉沉夜幕之中。
翌日清晨,数名身着玄‘色’道袍的长老一大早便被召到正殿大堂之中,云树掩映檀香袅绕的玄煞殿中,身为太上长老的中年修士雷霆大怒,一字一顿地说道:“顾某忝居玄煞‘洞’太上长老之位,也有三百余年了吧!似这等脸面尽失之事倒是闻所未闻,一名金丹巡寮一名元婴长老,在静室中一死一伤竟然连对方面目也未能是联盟其他宗‘门’知晓,本‘洞’还有何颜面可存!嗯----”
一干长老见中年修士脸‘色’赤红声‘色’俱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