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唐如兰一席话,宗楚略一沉‘吟’,脸‘色’一沉说道:“想不到你竟敢如此处心积虑监视于我,事已至此,宗某虽无心杀你以绝后患,但也不会轻易相信你当真会守口如瓶,如今两条路任你选择,其一,宗某施展心神摄转之法,消除你脑中相关记忆,不过此法对你神识有所损伤,其二便是在你体内种下宗某神识印记,此后你的一切行止,皆在宗某掌控之下毫无隐秘可言,你不妨斟酌选择。”
唐如兰缓缓踱了几步,毅然注视着宗楚说道:“无论前辈如何对我,妾身都毫无怨言,作为一名丹师,妾身全赖神识感知炉鼎火候及掌控开炉时机,就请前辈在妾身体内种下神识印记吧。”
宗楚喟然一叹,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唐丹师松弛心神意守天目,使自身神识归入明离暗聚之境。”
见唐如兰盘膝而坐双目微合,宗楚双手掐诀之下相对蓦然一搓,一点萤火虫般大小的青‘色’光斑,一闪即逝地没入唐如兰眉心天目处。
唐如兰只觉眉心略一刺痛,旋即似乎一团烈火自颅脑中燃起,脑中一片灼烧之感,顿时凝脂般的脸庞泛起一片‘潮’红,额头豆大的汗滴涌冒而出,盘坐着的身子也在瑟瑟颤抖,却银牙咬碎一声不吭......好在这骤然袭来的巨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烟消火灭了。唐如兰起身拭去脸颊上的汗珠,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施礼说道:“三日后便是动身前往荆国之期,九天宗实力庞大,元婴长老众多,前辈万不可再鲁莽行事了,妾身就此别过,还望宗前辈多加珍重啊。”
三日之后,玄煞‘洞’两百余名弟子在一名王姓元婴长老的带领下,聚集在玄煞殿前青砖铺砌的广场上,太上长老宇文齐携长老会数名长老为一干弟子送行,观礼台上宇文齐一番告诫送别之言后,解下发髻上的紫阳巾望空一抛,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飘舞在半空中的黄‘色’紫阳巾蓦然迸发出一层金光,随之见风暴涨,竟如‘潮’水般一漫而开,霎时之间便铺满了半个广场,兀自无风自动‘波’‘浪’般起伏不定。
带队的王姓长老与观礼台上方众人拱手道别,率先踏上漂浮在广场数尺高处的硕大紫阳巾上,两百余名低阶弟子随之陆陆续续鱼贯而上。
半个时辰后,紫阳巾缓缓浮空而起,宛若一朵黄‘色’流云,略一盘旋便往西北方的天际漂移而去了。
一路疾行,途中也偶尔遇见驾着各‘色’大型法器来往的其他宗‘门’弟子,因同为联盟旗下宗‘门’,带队长老不时隔空拱手相互致礼。
二十余天后,终于进入了位于天语北部的荆国地界,鸟瞰之下极目所至,皆是崇山峻岭重重叠叠。
正如带队长老所言,九天宗宗‘门’所在的天脊山脉横亘荆国东部,在万山群峰之中兀然突立,一眼望不到头的一字型峰岭,正如群山脊梁般耸入云端,渺渺云海在殿阁楼榭依稀点缀的山峰之间浮‘荡’翻涌,宛若神佛道场仙家圣境。
紫阳巾在一座高大的山‘门’前平稳飘落而下,众人相继鱼贯而下,站在山‘门’前望去,只见山‘门’一侧的陡峭山崖上,凿着三个篆字----九天宗,每个字竟足有亩许见方,显得壮观恢宏霸气十足。通体以大块的银白‘色’巨石构建的山‘门’,虽则也是高大巍峨,但与一侧的巨字峭壁比起来气势上便有些相形见绌了。
山‘门’前早有数名元婴修士肃然而立,见玄煞‘洞’众人走下紫阳巾,一名面容枯槁的白发老者迎上前来,拱手笑道:“十年不见,王道兄别来无恙啊!”
王姓长老回礼说道:“承‘蒙’庄道友挂念不胜惶恐,此番本‘洞’这些子弟又要劳烦道友照应,真不知如何感谢道友了。”
“哈哈,无妨无妨彼此彼此,王道兄不必客气,请随我入宗先为众位弟子安置住处,再与王道兄把酒接风好生叙谈。”老者侧身摆手口说一声“请”,便领着众人进入了山‘门’。
...皎洁的月光将“荷庐苑”照的一片白亮,夜空中的一轮银月,宝石般璀璨的群星和群峰殿阁中的灯火,都映在荷塘‘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与夜‘色’遥相辉映,一池碎银般的光泽闪烁不定,窗外竹影婆娑虫鸣唧唧,一派祥和的夏夜景象。
玄煞‘洞’两百名‘交’流弟子被安置在这名为“荷庐苑”的庭院之中,硕大的庭院背靠碧树成荫的料峭山峰,院前一池数百亩方圆的荷塘,抄手游廊绕塘而行,又有三座朱红的木质凉亭矗立其间,倒是个景‘色’宜人的去处。
按照九天宗内务院的安置,一名筑基弟子可独享一间静室,练气期弟子则是两人同住。同来的玄煞‘洞’丹房四人,唐如兰住在‘女’修们居住的隔壁庭院,宗楚和另一位名叫苗傲的炼气弟子,被安置在这件紧靠院‘门’的房舍中。
此刻,宗楚正闭目盘膝坐在邻窗的木‘床’上,而身材微胖的苗傲早已酣然入睡。
“曲道友,如今已安然进入九天宗,下一步又当如何,你也该告诉宗某了吧。”宗楚确信苗傲炼气修为后,以神识传音对曲思道说道。
曲思道沉默了片刻,幽幽传音道:“当然是先打探清楚那古籍的存放之处,此后才能设法图之。”
“道友说的轻巧,这九天宗峰座众多,宫阙楼阁不计其数,道友也曾说过,九天宗视那古籍为镇宗之宝,便是宗中等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