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正在妙合宫后院打坐的宗楚和曲思道几乎同时睁开了双目,两房外瞥了一眼。。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辰,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橐橐脚步声,一名十七八岁、身穿荷红轻衫的貌美‘侍’‘女’出现在客房‘门’口,向两人分别敛衽一礼说道:“打扰二位前辈了,凌宗主请二位前辈随小婢前往妙合宫议事。”
走进妙合宫殿‘门’,宗楚一眼便瞥见索长老坐在左首大椅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而在其对面的大椅上则端坐着一名六十左右模样、一身红袍头挽发髻的银发老妪。
坐在正中主位上的凌乐见二人缓步进殿,绷得紧紧的脸颊绽出一丝笑容,摆手说道:“李长老、司马执事,二位请安坐叙话。”
宗楚略一愣怔,便意识到凌乐将自己和曲思道视为同‘门’乃是有意为之,借以向索长老和老妪显示两人加入双妙宗已成事实,于是朝曲思道使了个眼‘色’,两人都地向索长老和老妪略一拱手,便在索长老身边的大椅上从容地坐了下来。
待‘侍’‘女’奉上灵茶后,始终面无表情的老妪盯了一眼宗楚,沉声说道:“老身久居天语,本宗与天语各大宗‘门’也多有联系,便是高阶散修,与老身熟识者也不在少数,李道友境界已至元婴中期,老身却是从未听说过,不知李道友仙山何处?”
宗楚早在进宫之时,便以神识探视过老妪,莫非这位元婴中期巅峰境界的老‘妇’,对九天宗天麟奇典失窃之事有所耳闻?却不动声‘色’地嘿然一笑,说道:“李某一介闭关苦修之士,数百年不问世事,若非此次听闻魔族入侵在即,李某也不会出关临世,至于静修之所,乃在煞仙海中一处无名小岛之中,让道友见笑了。”
“煞仙海!”老妪依旧一副雕像般的面孔,声音却显示出其内心的惊诧,“凶地之中人迹罕至,道友又何以得知魔族即将入侵之事?”
宗楚见老妪步步紧*,心下蓦地腾起一股怒火,冷声说道:“道友此为何意!李某从何处得知世外之事难道还须向你禀报不成!”
凌乐见宗楚脸‘色’不善,忙站起身来笑道:“两位不必动怒,李道友身世本宫自有分晓,杜长老,你我两宗共同进退荣辱与共,想必杜长老也是乐见本宗重振实力的吧。”
老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老身只是不想凌宗主惹祸上身罢了。”又转而盯着宗楚说道:“李道友,若老身所料不错的话,九天宗传承古籍失窃之事恐怕与道友脱不了干系吧。”
众人闻听老妪之言,顿时俱各惊愕地将目光凝注在宗楚身上,宗楚不觉一凛,心下杀念顿起,手中暗暗攥紧了幽冥龙鳞片,迎着老妪凌厉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杜长老好眼力好心机,李某与九天宗古籍失窃之事有无关系,与贵宗又有何干!不知二位长老究竟意‘欲’何为?”
索长老嘿嘿一笑,倨傲地说道:“本宗与天语正邪两大联盟都素无来往,至于九天宗古籍失窃之事也自然无心过问,不过,嘿嘿,李道友既然来到此地,乃是我等的缘分所致,只要李道友‘交’出天麟奇典,我等不仅不会为难二位,今日之事也决不向外透‘露’只言片字,李道友以为如何呢。”
“如此说来,索长老这是在威胁李某了?”宗楚眉梢一挑,心中杀念更是浓烈了几分。
老妪冷笑道:“邪道联盟早在二十年多前便已发出追缉令,不仅正邪两道,就是天语大小宗‘门’,这些年来,可都是很惦记李道友的哟,要是我等将道友藏身双妙宗之事就此宣扬出去,二位道友从此疲于奔命不说,双妙宗也会朝夕之间人亡宗灭,李道友,难道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凌乐与黄衫‘女’子此刻也都惊愕地望着宗楚,心下暗自惶‘惑’不安起来。
三十年前,天脊山九天宗传承古籍被盗之事,一度在天语传闻的沸沸扬扬,邪道联盟在秘密追查数年无果后,只得在天语遍发追缉令,多年之后才稍有平息,如今老妪重提此事,若此人真是当年盗走九天宗天麟奇典之人,只怕如老妪之言,灭宗之祸转瞬即至。
大厅中经历了一阵短暂而难耐的沉寂,凌乐眼见老妪和宗楚两人皆冷目相对,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心里思忖着缓和一下这风雨‘欲’来前的窒息,急切之下却不知如何开口,正忐忑之间,两人竟不约而同地迸发出一股袭人的灵压。
悠忽间,只见宗楚座下的雕‘花’蟠龙椅无声无息地碎开,周身紫金光华一漫而起,一件古朴而诡异的漆黑护甲浮现而出,索长老似乎猛地吃了一惊,一个腾身往后飞出数丈远,在一派紫‘玉’屏风前定住身形,一脸警惕之‘色’地盯着宗楚。
老妪‘阴’冷一笑,手势看似缓慢无比,实则转瞬之间,宛若实质的灰‘色’护体灵光便已凝成,头顶上挽着的发髻更是“嘭”的一声四散而开,竟似根根都有了灵‘性’,孔雀开屏似的在半空中扭曲飘舞着。
“李道友,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此刻,老妪双眼迥然生光,满是狰狞之‘色’,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淡定从容,冷声说道:“你既能从九天宗窃得天麟奇典,想必也自有一番神通,不过,老身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识时明理者才能活的长久。”
宗楚眉梢一挑,“宗某生来最憎受人威胁,什么识时明理,倒不如说是强者为尊,天麟奇典就在宗某手中,就看道友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