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木匣外的禁制,黑脸长老与东方耀自然知晓开启之法,因为黑脸长老袖中便藏着一张缀满同样符文的符篆,之所以没有取出符篆开启禁制,也是带着一试前辈神通的意味,可眼前这年青前辈却视禁制如同儿戏,心中越发敬畏起来。
木匣中却是一方烧饼大小半寸来厚的圆轮,表面布满了斑斑锈迹,黑不溜秋的毫不起眼。宗楚取出那物托在手中只觉轻如鸿‘毛’,用手指轻弹之下,发出的却又明明是铮铮金铁之音,不禁大为惊诧。
凌乐等人用期翼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宗楚,黑脸长老与东方耀却是期待中却又带着些许隐忧。
雄浑的灵力通过手掌暗暗注入圆轮,期待中的反应并没有出现。宗楚挠了挠头,看来此物并非可用灵力驱动的了,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圆轮,一边已限于冥思苦想之中,当目光落在案几上的木匣上时,宗楚心中蓦然‘激’灵一动,那木匣上晦涩的符文并非黄衫‘女’子所说的“古篆”而是地地道道的上古魔文,如此看来,此物也许与魔族有着某种关联。
如此思量着,宗楚目视黑脸长老,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知东方族长修炼的是何种功法?”
黑脸族长似乎没有料到宗楚会突兀问起此事,脸上恭维的笑容一时凝固,踟蹰良久才忐忑地说道:“晚辈不敢欺瞒前辈,只是本家族所修炼的功法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故而不敢明言。”
“我人族宗‘门’教派繁多,所修功法也是五‘花’八‘门’,但其中大多皆源自上古,在宗某看来,功法本无正邪善恶之分,在乎人心而已,东方族长又何故妄自菲薄呢!若宗某所料不错,家族主修的应是魔功吧?”
黑脸族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嗫嚅着说道:“前辈真乃法眼如炬,不独本家族如此,这威灵三家族所修炼的也都是魔族功法,而且功法大同小异应是源出同宗。不过,前辈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宗楚说道:“宗某不过是想借此验证心中所想,不过,这威灵山灵气稀薄,修炼本族功法尚且勉强,嘿嘿,这魔族功法能有大成可就极难了,方才见族中一路所植草木都是些辅助魔功修炼之物,借助丹‘药’固然可略微弥补灵气不足,但未免有些舍本逐末了。”
这东方家族中平常难得见上高阶修士一面,此时听宗楚谈及功法利弊,个个静心屏气生怕遗漏一字半句,神‘色’更是虔诚之至。宗楚原本不过顺口评说再状,只好接着说道:“魔族素以‘肉’身强横见长,lùn_gōng速遁形不如妖族,论法器秘术不如本族,正因魔族‘肉’身强横天生神力,所修功法也大多是围绕强化‘肉’身的铸体之术,辅以巨力魔器,与人、妖两族倒也平分秋‘色’。而自古以来,下位魔修往往败于同阶人族修士,但一旦进阶魔尊,实力却远超本族同阶元婴修士,内中缘由正在魔族修士进阶魔尊后,其‘肉’身本体便是一件犀利魔器,在如今法器秘术盛行的修仙界,有时最简单的功法往往能一击而定成败。”
黑脸族长与东方耀等人有的微微颔首,有的凝神冥思,见宗楚停下话头,忙示意一旁的‘侍’‘女’续上茶水,宗楚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说道:“如今你等一味凝聚内元魔气,却无视‘肉’身铸炼,日后若与人争斗,如何能有胜算?不过,也许这正是你等家族先祖刻意如此,希望后人能有一日参透传承之物的奥妙罢。”
“前辈所言令我等茅塞顿开,不瞒前辈,敝族族谱中先祖所留遗训正是令我等凝聚魔气以图有朝一日能参透传承遗物之玄机。言说此物一旦参破,可保家族永世无虞。”
宗楚沉声说道:“你明明知晓此物解封之法乃是以魔气为引,莫非对此笔‘交’易并无诚意,只是想借此消遣宗某!”
黑脸族长脸‘色’大白,诚惶诚恐地欠身说道:“晚辈唐突之举还望前辈体谅,但绝无不敬前辈之意,晚辈诚心天地可表。”
“既然如此,若宗某能解封此物,族长便真心将此物送与宗某了。”
黑了族长用袍袖拭去脸颊上渗出的汗滴,几乎带着谄媚的笑意说道:“只要能合前辈心意,便是敝族的荣幸了。”东方耀等人见宗楚乍然‘色’变,哪里还敢多言,只顾着同声附和。
宗楚暗自哂笑,也不多言,只将手中圆轮望空徐徐托起,那圆轮凭空悬浮,如一块生满锈斑的寻常铁块。
大厅中一时阒然无声,连一旁捧着茶盘的‘侍’‘女’也兴奋而惊疑地盯视着,她们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家族传闻中的神秘之物。
宗楚目视圆轮,掐诀之下,两股紫金烈焰自双掌指尖处迅疾蔓延,转瞬之间,浑身烈焰汹涌。可近在咫尺的东方耀与赫鸣却感觉不到丝毫灼热,不禁暗暗称奇。可随之出现的一幕却让他们呆若木‘鸡’了。
只见紫金烈焰倏忽间油然腾起越发盛烈,眼前的年青前辈浑如一尊紫金铸造的罗汉,一缕缕漆黑‘色’的气流游龙般绕体盘转。
黑了族长恍惚中脱口惊呼,“‘精’纯魔气!”
这正是宗楚从摩羯圣火中提炼而出的‘精’纯魔气,每当凝聚烈焰护体,这缕魔气便不由掌控地盘绕在护体烈焰外层,幸而在后来修炼煞气护甲之时,魔气竟又自行融入了护甲之中,也就是从那以后,宗楚可谓甲不离身,不然,如今回到人族大陆还真是个麻烦了。
就在黑脸族长惊呼的同时,那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