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黑子蛇毁人亡,其实只在须臾之间。穆姓‘女’修一向对这位持强凌弱、欺软怕硬的师弟也有些反感。如今见魏黑子对一名筑基弟子出手,心中很是鄙夷。巨蟒遽死她不以为意,料想魏黑子就是没有这条灵蛇,对付区区一名筑基弟子,还不是轻松自如!
但这边的一片死寂却引起了她的注意,一瞥之下,白如窗纸的脸‘色’,越发没有了半点血‘色’。双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情,疾步走了过来,望着魏黑子的残尸,目光冷如寒冰,却没有丝毫的悲戚或‘激’愤。
过了一会,穆姓‘女’修诵经般说道:“魏师弟,你尘缘自息,悟入无坏境界,愿从此明心见‘性’入轮回。”转眸又定定的盯着宗楚,淡然说道:“小友越阶击杀魏师弟,穆某佩服。生即是死,死也是生,大道之下尽皆蜉蝣,一切都是虚幻。魏师弟假借你手入轮回,穆某无怨无恨,但山‘门’戒律不可违,如此,只要小友能经受穆某一击,穆某绝不再为难于你,如何?”
谛听‘女’修一番缥缈得不着边际的话语,宗楚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白脸‘女’子什么意思,待听到最后才恍然明白,以前一番玄虚只是铺垫,说的冠冕堂皇,到底还是要为魏黑子报仇的。
暗忖着横竖也要一斗,宗楚毫不犹豫的说道:“就依前辈所言,就请出手吧!”
穆姓‘女’修纤手一翻,一枚翠绿小针现出,绣‘花’针般两寸来长,通体泛着幽光,一睹便知不是凡品。
“小友可要小心了,穆某知你遁法奇特,不妨尽力施展的。”
说着一指轻弹,那翠绿小针忽隐忽现,电光箭矢般疾‘射’而来,宗楚眉梢猛跳,身形一拧,残影迭起间,往空中一跃而起,翠绿小针啸啸迸至,朝宗楚面‘门’‘射’来,宗楚觑得真切,身形猛闪,那小针呼啸掠过,发出“铮”的一声轻响。
宗楚只觉腮边一阵隐痛。不待细想,那小针便急转而来,彗星般拖起数寸长的绿‘色’光尾。宗楚脸‘色’一狞,眼中刚刚消褪的赤红蓦然涌起,手掌上一层暗金之光泛出,五指猛地一抓,便将那小针攥在手中。只觉掌中传来一阵刺痛,翠绿小针尖端扎进手掌半寸深,犹自灵‘性’十足的伸缩不定。
穆姓‘女’修眼见小针被宗楚制住,古井不‘波’的脸‘色’再也掩饰不住一缕惊诧。此‘女’只道宗楚身法诡异,没有料到透心针竟穿刺不了宗楚手掌,此物往日可是无坚不摧的。
宗楚眉头紧蹙,双掌一合,就要对搓毁去此针。穆姓‘女’修见状,急叫道:“小友且慢!”,宗楚冷冷的盯了一眼‘女’子,紧攥着小针丝毫不松。
穆姓‘女’修雪白的脸‘色’瞬间恢复,仍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想不到小友竟然是位铸体之士,穆某还真看走眼了既然小友已接下穆某一击,穆某自不食言的。”
宗楚踟躇了一下,五指一张,那小针微颤了一下,流星般往‘女’子奔去。
穆姓‘女’修收回小针,淡淡的睨了宗楚一眼。扬手之间,一团灼烧的火球击在魏黑子残尸上,青烟中残尸蓦然化为灰烬,‘女’修转身望了一眼尚在争斗的三位金丹修士,淡漠无情的对一群有些‘蒙’怔的化骨‘门’弟子吩咐,“还愣着干什么,都随我回转山‘门’!”
魏黑子身陨和穆姓‘女’修出手的情形,三位争斗的金丹修士自然看在眼中,双方是一喜一忧。
莫塵和铁幕开始见魏黑子趁机发难,朝清元宗一帮筑基弟子下手,惊怒忧虑却分身乏术,只得暗暗叫苦。后来见宗楚异军突起、力挽狂澜击杀魏黑子,周全了一群清元宗弟子,又不由喜上眉梢。
游庭鹤依仗金丹后期的深厚修为,兼有手中赤炎扇的玄妙,将莫塵和铁幕两个金丹后期修士压制得死死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占得了上风,此人素来骄横跋扈,原也是有所倚仗的。
“魏黑子还真是个废物,竟死于一名筑基晚辈之手,化骨‘门’这回脸皮可丢大了。会遁形的铸体士,嘿嘿,想不到清元宗竟有这等人物,难怪我驭灵殿弟子会全军覆没。”游庭鹤‘阴’恨地说道,一边暗暗往烈焰扇中加注灵力,又见化骨‘门’众人御器而飞,一腔怒火更是倾泻在清元宗众人身上。
那火鸟似乎无穷无尽,在游庭鹤的全力催动之下,只只火鸟赤炎彤彤,烧的正旺的炭火般,“日日”地呼啸着扬翅疾‘射’而出,莫塵的拂尘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几根稀落的尘丝也岌岌可危,金龙周身盘绕的金光暗淡无光,两只前爪焦糊一片,在蜂拥而来的火鸟群中兀自张牙舞爪。三人脸‘色’都异常苍白,看起来灵力耗损不少的样子。
莫塵见王岐涯领着清元宗几个弟子御器而去,心中舒缓了下来,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和蔼笑意,吃力的纵着拂尘,抵挡住火鸟的攻击,说道:“游道友,你我并无大仇,何必要拼个不死不休呢?不如就此歇手,各回山‘门’‘交’职罢。”
游庭鹤冷笑道:“罢手也行,将那名铸体小子‘交’给游某,除此休想。”
“废什么话,铁某看你也是‘浪’得虚名,将本宗弟子‘交’给你?也亏你想得出,做梦也得分个时辰吧!”铁幕恨声说道。
“好得很,游某就欣赏你这样的铁血汉子,呆会‘抽’魂炼魄,游某包你痛快!”
游庭鹤眼中似要滴出血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