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外山峰顶端袅袅流动的黑‘色’薄雾中,两个夜灵妖族迎风兀立。
“翁尊者,方才吃了个小亏吧,在同阶道友面前神炽怎能擅用敌意,幸亏此人及时收缩神炽,否则,只怕翁尊主又得‘花’费十数年时光去修炼弥补了。”黑袍老者责怪的说道。
黄袍中年人脸‘色’有些尴尬,却斗红了眼的公‘鸡’般,梗着脖子说道:“云尊者也太涨别人威风了,竟敢在本族属地中撒野,本尊倒要看看此人有何神通!”
话音未落,一人冷声笑道:“唔!有客来访欢迎之至,宗某若不奉陪,岂不失了礼数!”一群妖族四下打量却空寂一片,不禁面面相觑。唯有黑袍老者抚着长须微微颔首,拱手盯着身前空旷处说道:“道友既已到来,何不现身一见,岂有如此待客之道!”
黄袍中年人闻言一愣,顺着老者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十数丈远处空间略一‘波’动,蓦然现出一道人影。此人一身青袍在风中飘摇,面容坚毅冷峻,两道倒八字剑眉不怒自威地盯视着自己。不禁悠忽打了个寒噤。
宗楚嘴角一翘,冷笑道:“宗某见过道友,不知道友到访有何见教,还望明言告知!”
黄袍中年人见宗楚一副拒人于千里外的冷峻神‘色’,‘阴’厉地说道:“哼,一名人族修士!你未经许可,擅入本族属地已是大罪,‘蒙’云尊者看重本尊有意不予计较,你竟敢如此嚣张!本尊”
“翁尊者!难道忘了方才应允之言么!”黑袍老者厉声说道。
黄袍中年人有些怨毒瞥了一眼老者,无奈地退了几步凝身而立,异常恼怒地盯着宗楚。
“多有冒犯,还望道友莫怪!”黑袍老者挤出一脸笑意,拱手说道。
宗楚正待回话,却见黑袍老者身后数道遁光急匆匆飞‘射’而来,遁光在老者身边蓦然黯淡,几名年轻妖族出现在宗楚面前,目光落在一人身上时,宗楚不由一怔,却是那日击杀蛇人救下的夜灵族萧慕。
萧慕显然也一眼认出了宗楚,眼中亮起一抹惊喜之‘色’,拱手对老者说道:“启禀尊者,对面那位人族道友便是在坠魔山脉击杀蛇人的恩主!”说罢又对宗楚无言的拱手一礼,缓缓退后几步,在老者身后恭谨地垂手而立。
黄袍中年人与黑袍老者相顾愕然,移时,老者狐疑地说道:“萧慕,此事非同小可,你再仔细辨认一番!”
萧慕一怔,只得上前几步煞有介事地盯着宗楚打量起来,这一看便是半响,良久才声音微颤的说道:“萧慕修为肤浅,那日错将前辈当做同阶道友,还望前辈见谅!”回顾老者又道:“禀尊者,这位前辈的确是恩主无疑。”说罢暗自‘抽’了口凉气,暗忖道,难怪那日灭杀蛇人如砍瓜切菜,原来竟是压制境界在扮猪吃老虎啊。却压根儿也没有将刚刚进阶的神秘修士与这位救命恩人联系在一起。
黄袍中年人和老者越发惊愕疑‘惑’,两人低声耳语了半响,老者强自按捺着心中的疑虑,说道:“老夫谢过道友前次相救族人之恩,看来道友真与本族有缘了。道友系本族恩主,却孑然一身静修于此苦寒之地,令老夫汗颜。道友不如随同老夫回转驻地,我等也可略尽地主之谊。”
“这击杀蛇人也是宗某顺手所为道友不必客气,宗某闲云野鹤惯了,生‘性’孤僻不喜繁闹,还望道友见谅!”宗楚不动声‘色’的说道。经历了东巫营的一番变故,宗楚至今心有余悸,见老者话中似有招揽之意,心中暗忖着打发了这拨妖族,看来又要流离失所浮萍飘零了。
黄袍中年人不等老者回言,沉声说道:“依仗于本族有些小恩,便妄自尊大,好不知礼!要知道此地可是本族属地,容不得你支吾推脱!”
黑袍老者眉头紧蹙,鄙夷的睨一眼黄袍中年人,摇着头也不言语,脸‘色’‘阴’郁可怖。心中暗自揣度,竟隐隐不安地期翼着什么。
果然,此言一出,宗楚眼中一抹凶光乍起,却慢条斯理的说道:“唔!莫非道友还想强行挟持宗某不成!宗某进阶伊始,正想一试身手,还望道友不吝赐教!”
黄袍中年人见宗楚竟主动邀战,顿时勃然大怒,暗忖着有黑袍老者在侧倚仗,两人夹击可稳胜券,把眼去瞧老者,却见老者面无表情目光冷漠,心下一时倒忐忑起来。却又不甘在一群晚辈面前折了锐气,踟蹰片刻飞身一遁,离宗楚十数丈处伫立说道:“狂妄之徒,本尊便教你知道礼数,此时‘迷’途知返归附本族尚不为晚!”
宗楚嘿嘿冷笑道:“宗某一介山野闲人,无意去知道那些虚礼,至于狂妄不狂妄道友稍后便知。”
“你”黄袍中年人颤声指着宗楚,‘欲’言又止,双臂骤然齐举,一阵刺啦声中,中年人身形暴涨至十数丈之巨,暴突的乌黑身体上筋‘肉’虬结,腋后竟又冒出两条乌黑的巨臂,显得十分诡异狰狞。
化形后的巨妖完全吞噬了黄袍中年人最后一丝印记,一股暴戾的血腥杀气凛然袭来,宗楚只觉丹田中一阵翻腾,双眸蓦然一片赤红,紫金‘色’华光一漫而起,犹若一尊金身罗汉。
黑袍老者一见宗楚身上泛起的金光,心下一阵寒‘潮’滚过,磅礴的灵压更是让他暗自惊诧。一帮妖族晚辈早悄悄退在数百丈开外,兴奋而惊悚地等着观望这场难得一见的争斗。
一阵哨风裹挟着黑云卷过,巨妖四臂猛然齐举,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