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话音,坐在石阶旁的大椅上一人身形微微一动,起身拱手笑道:“老夫见过宗道友,不知道友来自哪一?”名唤‘性’玄者是位皓首银须的修士,一身府绸灰袍显得飘逸洒脱,脸‘色’膛红没有一丝皱褶,看起来也就五十左右模样。
宗楚回礼一拱,说道:“见过道友,宗某根基乃在天泽。”
“哈哈,你们二人待会再叙同族之谊,此次翁尊者为本族引进强援功不可没,奖励魔核十颗,离浮灵酒一瓶。”刀疤汉爽朗笑道,不等黄袍中年人致谢,又对宗楚说道:“宗道友可为本族客卿尊者,安享尊者一应供奉,翁尊者!宗道友静室安排有劳你了,本尊还要继续修炼就此告辞。”刀疤汉说完便转身消失在汩涌而起的黄‘色’浓烟中。
一待刀疤汉离去,大厅中的气氛顿时活泛起来,薇儿早已耐不住那肃穆压抑的氛围,轻轻曳着宗楚的袍角,说道:“宗大哥,我们还是先去静室吧。”
“对对,在下都高兴过头了,忘了为尊者安排静室,走,在下为尊者带路挑选一处上佳之所。”黄袍中年人笑容可掬的说道。
“多谢翁尊者,不过宗某还想与云尊者畅谈一番,静室就烦请云尊者做主了。”宗楚睨了一眼黄袍人,不动声‘色’地说道。对这种前倨后恭,卖友求功之流,宗楚向来深恶痛绝,心中早已鄙夷腹诽了一番,自觉不宜为老者辩解,心中却不禁为其打抱不平起来。
黄袍中年人显然觉察到了宗楚的不善之意,讪讪笑道:“在下明白,在下明白,那就有劳云尊者了。”说着走向坐在一边冷眼而视的‘性’玄,眼中闪过一抹凶戾之‘色’。
黑袍老者吁了口气,斜睨了一眼黄袍人的背影,转首欣然说道:“宗道友果然‘性’情中人,老夫甚是欣慰,走走走,老夫先为道友寻个落脚之处,再与道友一醉方休!”
两天之后,一处木石构筑的两层阁楼中,宗楚与黑袍老者云天恒相对盘膝而坐。这是一座类似于人族房舍的普通楼阁,下层用黑石构筑,第二层才是黑黄两‘色’硬木架构,‘门’窗楼梯桌椅‘床’铺俱全,令宗楚隐隐约约有种亲切温馨之感。
“此楼乃是依照‘性’玄尊者构图所建,宗道友这两天可还习惯?若不满意老夫可立时为道友调换。”
宗楚笑道:“宗某飘零之人,能有一处栖身之所就已经很满足了,岂敢挑‘肥’拣瘦的道友果真知晓通往天泽的路途?”
“哈哈!”云天恒抚着颌下长须笑道:“老夫自然不会虚言相欺,这涅幻荒漠每隔一个甲子,便有一段妖魔之气消散之期,时间长短不一,在此期间不仅荒漠中黑云浓雾消弭殆尽,变化的方位也停滞下来,临近两块的边缘处会出现异样之天象,不过,在此期间荒漠中所有种族,都会封锁去往人族的通道,到时候老夫只怕还要费一番周折了。”
“唔,想不到竟有如此诡异之事,哪些地处荒漠中部的种族也会如此么?”宗楚好奇心大起。一双眸子灼灼生光。
云天恒笑道:“是的,因为荒漠中的种族谁也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方位,譬如,本族如今毗邻的蛇人、三首与魔狼三族属地,甲子之期过后也许就天各一方了,所谓的毗邻也仅限于这六十年之期,至于缘由老夫就不知了,据传闻所述,此地与上界三族有着某种关联,具体情形此界也可能无人知晓的。”
“道友前次所言十年之期,此届甲子之期已经过了五十年了?”
“不错,算来还不到十年了,道友何必如此‘性’急呢,老夫力邀道友加盟本族其实另有事相求,不知道友能否臂助老夫。”云天恒压低声音,显得有些神秘的说道。
“道友请讲,只要宗某力所能及,当相助于道友。”宗楚犹豫片刻笑道。
云天恒欣然一笑,两指望两人周遭虚空一划,一道淡黄‘色’光罩骤然浮现而出,将二人罩在其中。宗楚心下一阵疑‘惑’,老者如此郑重其事放出隔音罩,显见相求之事非同小可了。
果然,隔音罩中的云天恒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踟蹰片刻说道:“道友如何看待翁坦尊者此人?”
“这,宗某不敢妄自评判,此人‘性’情有些刚烈吧。”身在人家屋檐下,宗楚暗忖着老者此话之意,身在人家屋檐下一池浑水不知深浅,宗楚可不想稀里糊涂惹火烧身,于是打了个哈哈说道。
云天恒觉察到宗楚明哲保身的谨慎,说道:“道友不必疑虑老夫用意,翁坦小人与老夫之间的纠葛由来已久,自从十二年前‘性’玄尊者加盟本族后,此人不知以何手段笼络了‘性’玄,处处与老夫作对,甚至与蛇人族与魔狼族暗中勾结,竟开始觊觎尊主之位。”
宗楚嘿嘿笑道:“贵族尊者大人难道竟没有察觉?”
“唉,图尊主也只是玄银中位大成,便是知晓又能如何?如今一心苦修,对族中诸事也极少过问了,族中事务原本‘交’由老夫打理,翁坦倚仗‘性’玄逐步掌控了族中大权后,开始党同伐异清理与其意见相左的族人,近两年来竟开始打起老夫的主意来了。”说着云天恒脸‘色’蓦然‘阴’沉起来。
“看来道友心中已有应对之策了。”宗楚依然不动声‘色’。
云天恒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神秘中带着些许狰狞,嗫嚅了一下说道:“杀!为了本族不至葬送在这野心勃勃的小人手中,只有击杀了这厮!”
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