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和蒋晋阳离开医院时,恰好碰到一辆120急救车“咿唔咿唔”开进医院。
急救车内的不是别人,正是程浩飞。
两人离开后,那酒红长裙的女子显然被眼前发生的一切给吓住了,就那么站在原地,没有尖叫也没有逃跑,最后还是程浩飞的助理察觉异样,进去包厢给打了120。
程浩飞这一次,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从来他就和蒋晋阳不对付,窝火的是,自己几乎没有占过蒋晋阳一次便宜,所以这次一听老爷子将竞标的事宜全权托付,他便按捺不住要去找蒋晋阳,扬眉吐气一番。
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今晚在三品居还真叫他碰到了蒋晋阳,可谁知……
蒋晋阳!我他妈的早晚让你跪在我面前喊我爷爷!
失血过多的苍白脸庞闪过一抹阴鸷,脑海中却又莫名闪过了宋暖的那双眸子,脸色稍缓。
世界之大,人与人的相遇称为缘,而宋暖和程浩飞之间,大略只能称为孽缘。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这会,蒋晋阳两人回到暖园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宋暖匆匆吃了些蒋晋阳提前让梅姨备好的宵夜,又简单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倒床就睡。
她真是又累又乏,再没有更多一点力气去想蒋晋阳。
最重要的是,这男人神出鬼没,宋暖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都没能防住他,更何况在蒋晋阳自己的地盘?而且昨晚两人睡也睡了,抱也抱了,这种事一次和两次反正是没差别的。
宋暖如是安慰自己,呼吸渐渐均匀,大略是太过疲累的关系,还伴随着微微的鼾声。
“真跟猪崽子似的。”
进屋后蒋晋阳不仅摇头,也不知自己是该笑这女人对自己如此放心,还是该哭自己在她心里可能已经被模糊了性别。
不过他还是小心地将宋暖的伤腿搁在枕头上,再帮她盖好被子,这才转身进去浴室。
男人洗澡总是快的,前后大概十分钟,蒋晋阳已经钻进了被窝。
本就温暖的身子,这会子刚刚沐浴完,不仅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倒不是女人涂脂抹粉的味道,有点像草木清香,又有点皂角的味道,总之睡梦中的宋暖循着这股子味道,都不需要蒋晋阳动手,已经往他怀里挪去了。
低头,看着怀中如白玉的小脸,蒋晋阳的长指轻轻地抚摸,最后落在她柔若无骨的手上。
五年了,你终于回来我身边了。
薄唇轻轻勾起,在宋暖的发顶落下一个亲吻,体内叫嚣的欲如一把熊熊之火,却活生生被蒋晋阳压了下去,化作一声叹息:“这柳下惠还真是不好当啊!”
*
翌日。
睡饱饱的宋暖伸了一个懒腰,通体舒畅。
她这一觉,已然睡到了中午。
早饭连着午饭一次解决,想着晚上的相亲推不掉,下午的时候宋暖索性上网了看了几处房屋出租的广告。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蒋晋阳说有事便离开了。
宋暖乐得自在,在他离开后不久就招呼梅姨不用准备晚饭,随即在冰箱里抓了半包全麦面包和一杯酸奶就当是晚餐了。
吃饱喝足,看时间已临近六点,宋暖又喊了阿文,出街去了。
不得不说,这女人自来熟的功夫了得,完全没有半点客气,一天的功夫她就暖园当自己的窝,更是将阿文视作自己的专属司机。但
“宋小姐要去哪?”
“这里,这三个地方,你看看怎么走不绕路。”
宋暖一股脑将自己抄好的三个地址塞给阿文,阿文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因着昨天的事,阿文心里对宋暖还是有几分心虚,也不敢多问,应了声是,便踩了脚下的油门……
于是,一个半小时之后,车里压低声音的某人:
“二少,宋小姐在看房子,好像、好像是想要搬出去的意思,而且,而且晚上她……”
“晚上怎么了?”
“我刚刚是在车上听到宋小姐讲电话才知道,我保证我是不小心听到的!绝对没有偷听的意思!而且出发之前我并不知晓!”
“说重点。”语气依旧,但微微下压的语调,阿文知道boss这是要发威的节奏。
缩脖子是一刀,伸脖子也是一刀,反正这一刀跑不了,阿文反而不结巴了:“宋小姐晚上八点在川源居茶座社有一场相亲!”
说完,阿文平生第一次挂了蒋晋阳的电话。
泪挂断的……
*
八点,川源居茶座社,蓬莱舟。
“诶?蒋晋阳,你怎么在这?”
“你呢,又相亲?”
“呃......”
为毛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
呸呸呸!
自己和蒋晋阳真要较真起来,也就是睡过两夜的关系,自己还真没必要心虚。
这么一想,宋暖底气又足了,迎上蒋晋阳的视线,“是啊,相亲。”
“问过我了吗?”
“为什么要问你?”
宋暖条件反射地反问,不想,这随口的一个反问还真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你既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的法定配偶,我为什么要问你?”
或许宋暖不愿承认,但她绝对是一欺软怕硬,还记仇的主儿。
前两日自己每每说不过蒋晋阳,只能吃哑巴亏,今天难得蒋晋阳理亏,她完完全全地摆出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看蒋晋阳“无言以对”,宋暖的眸子又亮了两分,甚至还主动挑衅地扬了扬下巴,“你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