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彭城指挥于元率三十名骑兵在外等候。”负责值夜的军士将这一事件告知了王德贵,王德贵则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去,隔着床榻上的纱帐禀告给朱栩。
“什么时辰了?”朱栩伸了个懒腰,把自己从梅儿和芳儿的粉臂yù_tuǐ缠绕中解放了出来。自己一路上憋得太辛苦了,以至于天刚刚黑就带着两个玉儿跑进寝室做了一番荒唐之事。两女转了个身继续睡去,动作中又露出了一片片雪白,看的朱栩心火又上蹿了一截。
王德贵低着头,不敢把目光移到朱栩的纱帐之上,轻声的回答道:“快三更了。”朱栩之前对他说过,一旦有要紧事必须第一时间禀告,无论什么时候,如果耽误了重要的事情就拿他是问。
王德贵只是个没什么文化的老太监,在德平的时候被朱栩强迫着和军士们一起参加了扫盲班,现在倒是也认得几个字,看书也能明白个一知半解。只是这个要紧事实在是太抽象了,只能凭着他自己的直觉去判断。
现在大队刚到明国境内,四周危机四伏,本地的最高阶武官深夜赶来,应该不会是小事,也不敢怠慢,所以他就跑进来禀告了。
朱栩一愣,脱口问道:“他们如何进城的?”于元来得太过突然,朱栩也认为他和知府曹鼎讯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谁料到不到三更居然就已经站到自己门前叫门了。
最让他担心的是对方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城,虽然在自己府外肯定是被自己的军士拦了下来,但是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大明律入夜后城门一律不开,自己便麻痹大意放松了警惕。对方是彭城的最高军事长官,轻而易举的就叫开了城门,还好他只带了三十名骑兵,若是三千名骑兵冲进城来要杀自己,那么守卫县衙的警卫军士在淬不及防的情况下恐怕也发挥不了多少作用。
于元这个人他一点都不知道,虽然跟祁广云打听过,得到的回答是忠义勇猛,但是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如果他私底下是朱由桓的人,奉命来去自己的命,那么现在已经晚了。
“带他一个人到县衙大堂,孤王稍后就去!”朱栩深呼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看来以后必须将萧县的守卫力量全部抓在自己手中才安全。
“是!”王德贵得到朱栩的答复,心知自己这次看来没有冒失,事情倒是做对了,心中松了一口气慢慢后退着走了出去。
一出寝室的王德贵那原本弯曲的腰杆立即停止了,昂首挺胸的一甩手中的拂尘,旁边两个小太监就点头哈腰的跑了过来。
“去,告诉守卫的军士,殿下要在县衙大堂见于元大人。”王德贵一脸的孤傲,语气也是十分的威风:“你亲自将于元大人带到大堂对了,只许于大人一人前往。”
“是!”那个被王德贵点中的小太监点头退了两步,一转身一溜小跑就出了院子……“什么?只许大人一人进去?”一个双眼如铜铃一般的粗壮军士对着眼前的小太监大声喊道。他叫于正是于元的族亲,对于元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因此一直被于元带在身边。
“大人,不可啊!”
“大人,小心……”
于元身边的军士纷纷出言劝于元不可以单身进去冒险,毕竟里面的松阳王是真是假他们还没有确认过呢。虽然祁广云的信中信誓坦坦的说肯定是真的,不过很遗憾的是这些军士连祁广云也不信。
“行了,本将心意已决,众军士不必再劝!”于元是死忠的皇派,没有理由说皇室亲王到了自己的地界上还不去拜见。再加上祁广云信誓坦坦,而他又看到眼前的军士明显都是精锐的士兵,除了王府的护卫,哪里去找这样的士兵呢?
说完于元下马解刀,整了整自己的燕翅盔,向小太监一拱手道:“麻烦公公带路!”
那小太监则是神气的瞥了一眼于正,气得他双眼又大了一圈。不过这小太监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不过是狐假虎威,眼前的可是实权军头,惹恼了他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因此也是一脸笑容的在前面给于元引路。
王德贵刚一离开,朱栩边起床开始穿衣服。发觉朱栩下了床,梅儿和芳儿也不敢再贪睡,虽然不知道殿下这么晚还起来干嘛,但是她们也不敢多问,只是赶紧下床来帮着朱栩整理衣冠。
这古人的服装就是麻烦,再加上长长的头发要处理,很是耽误了一些时间。朱栩走进大堂的时候,小太监给于元倒得那杯茶早就凉透了。
朱栩一进大堂,立刻就看到了那个站在椅子边的挺拔身影,四肢粗壮,虽然站在原地没动,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百战余生的气质。
白天他曾向祁广云打听的时候听说这于元原本就只是个普通的百姓,只是家境十分殷实,其父是举人出身,有三个儿子,于元最小。他的两个哥哥全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心博取功名。而于元从小不喜读书却转好棍棒,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捣蛋鬼。后来战乱中其父兄皆亡于梁军之手,为报父仇其一改顽童心态依然参军,次次作战敢为先锋,杀敌建功不计其数。又因其生于书香门第,虽不好读书但多少比其他的武人强了不少,因此步步高升,直至今日为一府总镇,深受朝廷倚重。
“真是一条好汉,我定要将他争取过来!”朱栩心中想道,于元忠义,朱由桓占据大义,然而自己也是名正言顺的松阳王。朱由桓一登基必然针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