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被压在地上后也终于冷静了下来,心中开始害怕起来。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都是怕官的,即使是张二牛这种村霸,也不敢再县衙上乱来。
“大人,小的知错了。”张二牛面色苍白,连连喊道,甚至都忘了自己在军营里,求饶的对象是排长了。
不过任他怎么喊,三排长也不为所动,且不说这是一次下马威,要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要是这次不处理,后面他的这些兵可就没法带了。
其他的新兵此刻更是害怕,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之前只听说松阳王治军严格,但是军纪好的军队军法也重,动不动就是杀头。因此他们不知道张二牛的下场,都认为他可能是要被斩首示众了。
张二牛在绝望中被拖走了,要不是刚刚跑步除了一身汗,都快脱水了,搞不好此刻已经尿裤子了。
“小举,小举!”张二牛被拖走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在第一排中间坐着的张小举,心中立刻燃起了希望。这就像是溺水的人,即使抓住一根稻草也会死不撒手。
“小举,救我呀!帮我向大人求求情呀!”虽然以往张二牛整天欺负张小举,但是在这新兵营里,他们都是一个村的,这个时代的人很注重乡土观念,老乡在新环境下一定要抱团才行嘛。所以他认为张小举肯定会帮他求情的。
张小举原本兴致勃勃的看着好戏,他已经不是刚入营时的新兵蛋子了,对这里的制度已经比较了解,因此他也知道张二牛是不会被砍头的,最多就是关禁闭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检讨自己的行为。
可是没想到张二牛突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在一排还算是人缘不错的,要是弄得大家都知道了自己和那个莽汉是一个村的,万一被取笑怎么办?所以张小举直接就把脸转过去装作不认识他。
没想到张二牛没一点眼色,见自己都把脸转开了,还在那里大声的叫自己。看到周围战友带着笑意的眼光,他此刻真觉得比张二牛还丢人呢,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三排长看着地上的的馒头的碗筷,面色十分的阴沉。
“浪费粮食!”三排长眼皮跳了跳,沉声说道:“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浪费粮食”
三排的新兵们感觉到排长的心情,都是低着头不说话,尤其是那些刚刚将自己手中的托盘丢出去准备起哄的新兵,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看来你们都没尝过饿的滋味吧!那以后第三排就不要吃早餐了!”三排长掷地有声的说道。完后上前将地上占了泥土的馒头一个个捡了起来,放在一个托盘上。整个过程中整个三排鸦雀无声,无论是端着托盘的还是手中空空的,这些新兵一个字也不敢从嘴里蹦出来。
那些被连累的新兵心中虽然委屈,但是也不敢表达不满,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见到闹事的躲都来不及,自然也不愿意参与,因此也不敢和上司顶嘴。只是用愤怒的眼光看着那些想要闹事的人。
三排长心中欣慰,他们现在不闹只是因为他们怕官,而不是因为集体荣誉。等将来会有时间让自己手下的新兵成为一流的好兵的。
新兵营中一批接一批的新人进来,又有训练合格的士兵进入军队服役。一眨眼到了四月初,随着新兵营地的扩大,教官的增加,现在已经可以同时容纳两百名新兵进行训练。
并且之前三个月,朱栩事先规划好的军制改革已经基本上完成,预计的一千零伍拾名兵员已经补充到位。当然这些新兵中的大多数都是没有真实的参加过战斗的,而且训练的时间也不长。他们的班长全部是由老兵担任的,要等这些新兵完全的成长起来,除了刻苦的训练以外,更是要让他们上战场见见鲜血才行。
不过经过半年的努力,萧县周边的盗匪已经全部销声匿迹,不是被剿灭就是听到了风声后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当然匪徒丧胆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社会治安变得良好起来,因此也有不少原本的匪徒偷偷跑回来重新开始务农生活。
当然这些人之前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要怎么处理就不是朱栩能管的了,毕竟他并没有在地方上执行政务的权利,还得看祁广云怎么处理。
话说祁广云这个糊涂县令自从失去了张师爷之后,没人给他出谋划策了,干了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蠢事,甚至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不少的同僚和上司。不过朱栩一直出面保他,所以虽然他没有受到嘉奖表扬,但是这个县令还是做得安稳的。
朱栩保祁广云的原因也很简单,现在萧县是他的根据地,有这么一个听话又糊涂的县令管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情况,要是祁广云走了,那下一个来接替他的是什么人就不好说了,万一是个桀骜不驯的愣头青或者直接是朱由桓派来监视他的,那情况就更糟了。
兵员虽然已经补充完毕,朱栩手下已经积累了一千余人,但是新兵训练营并没有关闭,而是暂时变为了军官学校,从已经完成训练的士兵中挑选值得信任的人进行战术训练,各部队间也经常进行战术对抗。
现在自己手下一多起来,人才不够的情况立即就被放大了无数倍,很多小事情班长都无法解决,层层上报到营长甚至团长那里,将几个高级军官忙得不可开交。因此在士兵们的训练不停止的情况下,训练更多的基层士官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了。
士兵的训练方式也比以前规范了很多,除了队列以外,就是持枪和刺枪术的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