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齐国这么做还有另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面子。他齐国不但要不到已经被答应割让的土地,甚至连手中的人质也跑了。虽然他们曾经一度的认为朱栩跑到了燕国,然后从燕国走水路回到了明国,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应该在齐国的松阳王在明国。
所以齐皇命令使臣出使明国,向新皇帝要个交代。
朱由桓一直对朱栩的存在如芒刺在背,只想着怎么样能出了他,而这一次让他看到了希望。
他先是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驳斥了齐使,说大明绝对不会割地,更不会将王爷送回齐国。
然后又在私下接见了齐使,陈述了自己的为难之处。同时提出了一个办法,就是让齐国假意撤回南边的一万军队,在到达彭城市再配合兖州的齐军攻下彭城。他则会命令彭城军队全部撤离,将彭城拱手让给齐国。
当然他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让自己的弟弟朱由栩死在乱军之中。齐使对这些皇室间的事情见得太多了,丝毫不惊讶朱由桓的作为,当即就答应下来,然后快马回报齐皇。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除了朱由桓和齐使以及齐皇以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也正是这个原因,兖州的三万骑兵能够毫无阻碍的深入彭城数十里而无人阻挡。南边的那一万齐兵更是直接转往萧县,他们的目标就是朱栩。
大明建正元年四月初六,彭城府内,一个一身戎装的中年男子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个粉碎,大声咆哮道:“为何不许我出城迎敌?本将身负彭城军民所望,怎可以缩在城中顾盼自怜!”他的成语用的有点怪怪的,然而周围几人没人笑他。
此人便是彭城指挥于元,他手中有彭城兵马四万,在得到齐国在兖州柱子山集合军马的消息后,他就开始准备,此刻所有的彭城兵马全在彭城城下。他本来是想一鼓作气和齐兵决战,却没想到反而造就了齐兵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的效果。
“于将军,陛下有令,你我身为朝廷命官,不得不遵从啊!”此时说话的是彭城知府曹鼎讯。话说彭城两天内连接三道圣旨,除了第一道是要于元将彭城兵马集中的以外,另外两道分别是命令于元大军不得离开彭城一步和一道给他曹鼎讯的密旨。
密旨中要他严密监视于元的动向,要是有任何抗旨不遵的可能立即安排刀斧手将其就地正法。对于这条密旨曹鼎讯倒没什么担心的,毕竟于元虽然手握重兵,但是兵马到底都在城外,这城内的人马还都是他的人。就是有一些奇怪,这圣旨到的速度也太及时了,好像皇上能未卜先知似的。
“也许是陛下担心将军贸然出击,万一失利则彭城尽入敌手也未可知啊。”曹鼎讯想了想,慢慢的说道。虽然对于朱由桓的圣旨有些不解,但是现在的第一要务是稳住眼前的于元,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来才行。
“报将军,南边有军情回报!”还不等于元说什么,县衙外的一个卫兵便冲进来报告。
“报!”于元一听是南边的军情,不敢怠慢。现在北边三万齐兵就在境山,倒也一时间不算太大的威胁,到是南边上来的那一万齐兵突然登岸,动向不明,让于元十分的忌惮。
“齐军一万于房村集登岸,一路向西而行,昼夜不停。”那回报的斥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的说道。
“一路向西?”于元皱着眉头,目光转向了挂在大堂中央的一副彭城地图,一脸的沉思。
“现在北军不动,莫不是在等待南军到彭城城下,两面夹击?”彭城府指挥同知李玉熙说道。彭城大约在房村集西北方,那么南边的的齐军先往西,在转向北也是有可能的。顺着水路虽然可以直接到达彭城城下,但是中间很有可能被两岸的伏兵截杀,毕竟南边齐兵只有一万,孤军深入更求稳妥一些也是正常的。
“不!”于元盯着地图,猛地目光一句,看到了彭城西南边的萧县,猛地惊醒。“齐兵不是向彭城而来,现在彭城府兵马尽聚于彭城城下,他们南北夹击没什么用处,反而被黄河分为两段,更容易被各个击破。”
“那齐军的目的是……”李玉熙颤声的问出了这一个问题,这后果太过严重,他有些不敢想象了。
“是萧县!”于元右手握拳用力的砸在案桌上,力量之大上面的茶杯都跳起来打翻了。
此时大堂中一片的寂静,众人脸庞上都是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如果齐军的目的真的是萧县,那么他们就不能呆在彭城不闻不问了。原本这么多兵马固守城池高大粮草充足的彭城,众人都很安心,等齐兵僵持一段时间没了粮草自然就会退兵,他们也用不着出去拼命。
但现在不同了,萧县必须要救。坐失藩王可是重罪,朝廷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彭城武将的。
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人此刻牙关直打颤,却是知府曹鼎讯。他在兵事上面不如堂中的任何一位武人,然而政治嗅觉灵敏的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情里面不同寻常的地方。
皇帝的圣旨是要彭城大军尽缩于彭城城下,不得出击。但是这圣旨是今天才到的,并且内容只有现在大堂里的人知道。那么南边的一万齐兵怎么就敢一路直向西边的萧县扑去,毫不担心彭城兵马会出击将他们包围消灭呢?
斥候所报齐兵南军一路向西昼夜不停,孤军深入的军队都是步步为营,何时敢如此大胆?何况彭城重兵云集。
所以这件事情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