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华果然是要见丁长生,这小子现在的主意大得很,这么大的是连和自己商量都不带商量的,看来真是翅膀硬了,但是也没办法,这小子现在脾气也不如以前了,大得很,老子都是市委副书记了,也没有你那么大脾气。
要说现在湖州还有谁敢这么骂丁长生,那也只有仲华了,就是司南下也只能是摆着领导的谱,也不会这么嬉笑怒骂的,说到底,还是因为和丁长生的关系没到那个份上。
“罗姐,开发区的事情,我就拜托你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直接给我打电话,无论怎么说,你也是我在海阳县遇到的最靠谱的同事了,说句实在话,就现在的开发区,交到谁手里我都不放心”。丁长生走到罗香月身边,向罗香月伸出了手。
这场面把罗香月搞的一愣一愣的,这算怎么回事啊,但还是被动的伸出了手,这一次丁长生没有起轻薄之心,只是和罗香月象征性的握了握手,转身就离开了。
丁长生没有再进市委大院,而是和仲华约了一个外面的饭局,相对来说很僻静,但是很符合丁长生此时的心境,折腾了这么多年,的确是很需要静下来想想自己到底怎么走了。
仲华到时,丁长生已经沏好了茶。
“这大热天的,怎么喝上红茶了?”仲华笑问道。
“哎呀,心里哇凉哇凉的,喝点红茶暖暖心”。丁长生站起来将仲华让进座位,然后自己坐在了仲华的对面。
“你小子,你还心里哇凉哇凉的,我才是哇凉哇凉的呢,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这个区长,是我和司南下谈了多少条件谈来的,你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仲华心有不满,但是却不愿暴露自己也确实想把丁长生从新湖区拿掉的意思,因为那样太伤丁长生的心,而且丁长生也会把自己和司南下想成一路人,既然这件事司南下做了恶人,自己就没必要在担一份了。
“老领导,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这一次我算是被人摆了一道,是我自己不知道好歹,不过,现在的湖州的确是不适合我再继续待下去了”。丁长生给仲华倒了杯茶,说道。
仲华一愣,可能丁长生说者无心,但是仲华却是听者有意。
什么叫现在的湖州不适合他继续待下去了?这是在变相的说自己没在这件事上支持他吗?仲华这么想是有道理的,至少石爱国在的时候没有让丁长生为难过,仲华自问自己来湖州后,的确是在很多事上和丁长生交流的少了。
“想好去处了?”仲华问道。
“还没有,暂时不想这些,想休息几天再说吧”。丁长生百无聊赖,让仲华也觉得这天聊的很费劲,但是他们都自觉的没有聊到汉唐置业,可能是双方都不想让对方感到为难吧。
“要不然,我和印部长说一下,你到省委组织部去吧,挂职也好,正式调过去也好,这都是一句话的事,怎么样?”仲华问道。
这个时候他不能不说话,因为这是自己所能帮到丁长生的为数不多的地方了,丁长生现在是省管干部了,也不是他这个市委副市记所能随便安排的了。
“谢谢老领导,组织部那地方太闷了,而且管干部那就是管人,我可没那本事,再说吧”。
“你小子,肯定是想好去处了,也好,我就不管了,不过,你要是真的没地方可去,再找我也不迟”。仲华酸溜溜的说道。
“老领导,我还真是有事要麻烦老领导,罗香月那天你见过的,虽然她是跟着林春晓来的,但是在工作上还可以,这段时间开发区基本都是她在维持,所以,我走后,我想,老领导要是能支持一把的话,就给她个机会”。丁长生说的够明白了,而且在前段时间仲华到开发区调研时丁长生也是做了暗示的,至于最后仲华会不会支持罗香月,那就看罗香月的造化了。
“你是在担心开发区吧?”仲华一言中的,他看得出,丁长生还是很在意开发区的。
“是啊,开发区发展到现在不容易,关键是这里面很多的企业都是我引来的,我这一走,万一人家把投资砸在这里,但是赚不了钱,我不是成了骗子了吗?”丁长生坦言道。
“这个你放心,只要是来投资的企业,湖州没理由拒之门外,他们是冲着赚钱来的,不是冲着你丁长生来的,这一点你要搞清楚”。仲华笑道。
“也是,没钱赚,他们是不会来的”。丁长生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拉投资这么难,没有地方政府会拒绝合理合法的投资。
丁长生和仲华这顿饭注定是吃的不爽快,彼此之间渐渐生了间隙,虽然有两方面的原因,但是说到底还是两人的理念不同了,而且从仲华这里也让丁长生看到了政治的残酷性,别的不说,仲华的叔叔仲枫阳为了把仲华推上市委副书记这个位置,不惜与罗明江做了交易,而交易的牺牲品恰恰是石爱国,这让丁长生很愤怒,可是愤怒有什么用。
交易无处不在,如果你不想做别人的牺牲品,那么你就得选择牺牲别人,这是政治上的弱肉强食,每天都在上演,无时无刻不在相互勾结和利用,各取所需,各达目的,至于其他的,实在是无暇顾及。
这一次,丁长生没有喝酒,前段时间的车祸让丁长生警醒了,以前说做大事不拘小节,但是这个社会恰恰是最在意小节的时代,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全盘皆输,多年的奋斗都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