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瞠目结舌,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责骂了。
这还是侍书第一次被骆朋泽责骂。
他是崔文显送给骆朋泽的人,从一开始就要比别人要多些体面。不说别的奴才,就是骆朋泽待他也是客气的。这日子过得比一般人家里的少爷还要舒坦。
他也还算是知情识趣的,伺候骆朋泽也是用心,才十几天不到就成了骆朋泽院子里的“第一人”,风光无两。许是这样的顺心日子过久了,他才有些得意忘了形,平日里说话也是“我啊”“你啊”的,还会用点小脾气。如今被当头棒喝,他呆了几秒钟就“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
“是奴才失了分寸,还请少爷责罚。”他也不敢再自称“我”了,边说边把额头死死的抵着地板,它冷冰冰的温度让他的脑袋冷静了些。
“唉……”骆朋泽叹了口气,那枕头一脱手,他就觉得有些不好了。“起来吧,是我有些小题大做了。先生让你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你过问两句也算是职责所在。”
他这么说,侍书根本就不敢应下。他磕了个响头,说道:“奴才就是奴才,老爷将奴才给了少爷你,奴才就是少爷的奴才。”
“是奴才占着少爷的宠爱就失了分寸,若不是少爷英明神武,奴才日后定是要闯下大祸的。少爷宽宏大量不与奴才计较,实在是奴才幸事。”他说完这些,又磕了两个头才肯站起身来。
这次他站的姿势就比刚才要规矩多了,双手贴着裤边,头颅低垂看着地面,一副等候吩咐的模样。
“嗯。”骆朋泽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然后床上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侍书不敢抬头自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等了一会儿,他就听到了骆朋泽带着些不确定的问话:“侍书,你刚才问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今天出去过?是去哪了?”
骆朋泽不记得自己出去过,他记得他是从昨天晚上一觉睡到了现在。
侍书愣了一下,他抬起头看了骆朋泽一眼,然后又很快的低下了头。他答道:“是的,少爷你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不过你并没有告诉我你要去哪,当时你吩咐我留在这里看家,还向寺里的和尚讨要了一束野花……我想,少爷既然是带着花,应该是去找昨日一起游玩的同伴了吧?”
骆朋泽撑起身子,把腿盘了起来。
“我拿着花出去了?”他揉了揉眉心。如今在大佛寺这里的几个人,他最上心的大概就是昨日遇见的殷三小姐了。她虽然年纪略小了些,但是那张脸实在是长得好,假以时日定是个祸国妖姬。
他心里也觉得自己是去找她了。可是若是去找她,自己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骆朋泽心中不解。而且他又是怎么会忘记了这些事?
实在是古怪。
千头万绪理不清楚,骆朋泽索性就把这些放在一旁,不去想了。虽然现在,他身上还是不舒服,但是他已经不想再继续呆在房间里了,就让侍书扶着他起身,为他穿衣。
说到这穿衣,他现在的打扮也是有些奇怪的。就算是谁叫,他哪里会袒、胸、露、乳的睡?这中衣的带子竟然是开着的,根本就没有系上。
这可不是他会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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