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进了门才发现大姨太太也在。她一边在心里埋怨那守门的丫鬟没有提醒她,一边利落的行礼问好。
她说道:“太太,小姐,有一位姓骆的公子求见哩。”
“姓骆的?”大姨太太略微一想就想到了昨天同行的那位骆公子。
“哦,是他啊。请进来吧。”大姨太太说道。殷红莲昨日落了谁,殷青岚今日又传出了生病的消息,他知道了来看看也是正常。
那婆子却是不想就这么走了的,她可还有一肚子的话没有讲呢。眼药没有上,功也还没有表,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这大姨太太可是也在呢。但是要留下来,她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
原本她想着只有小姐,她就可以说些男女之间的事来哄她,然后……大姨太太在这,好些儿话就不能说了啊!但是也正是因为大姨太太在这,她要是说的好,就直接在她心里挂上号了啊!
“怎么?可还有什么别的事?”大姨太太见她不走,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那婆子的鼻尖上都冒出了汗,听到了大姨太太的问话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憋了半天了,在大姨太太的目光下越来越不自在……
“太太,那骆公子的小厮实在是有些凶悍,奴怕他吓到小姐哩。”
这话一出口,不独大姨太太,就是正在赌气的殷青岚都翻坐起来看着她。那婆子讪讪的笑了一下:“这个……奴婢笨嘴拙舌……骆公子还是不错的,就是……这个……奴婢……奴婢……”
她再也说不出什么可以给自己开脱的话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垂头丧气的说道:“还请太太小姐责罚。”
“就罚你这个月的月钱,下去吧。”大姨太太到底没有重罚她,也许是因为她嘴里头的“太太”?“姨太太”和“太太”虽然只差一个字,却是一个在泥里,一个在云里。
大姨太太嘴里不说,听到有人不顾规矩的叫她“太太”,心里也是高兴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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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出去之后就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然后打算着从骆朋泽身上把被罚掉的月钱要回来了。
她先是看了侍书一眼,一对上他的目光就打了个哆嗦。但是一个月的月钱实在是她所不能承受的痛。她壮着胆子说道:“骆公子,我这次可是为你豁出去了呢!我一个扫地的婆子去通报,小姐见了就嫌弃我,罚了我一个月的月钱。”
她边说边用眼睛睃着骆朋泽,其中用意,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
骆朋泽也不和她计较,他心想着马上就要见到殷素素了,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冷淡漂亮的女子,心情也好了起来。
正所谓有美一人,一见忘俗,二见忘忧。
他冲侍书一挥手,,侍书就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把它扔到了婆子跟前。
那婆子的眼睛里都放出了绿莹莹的光,,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把那银子捡起来颠了颠,然后又放到嘴里去咬。除了银子,她再也注意不到别的什么了。
骆朋泽也没有再理会她,他也用不着她领路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就迈开步子向屋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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