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姐姐,为什么‘小’字的比划和‘大’一样多?难道不是多的才是大吗?就像殷姐姐你,你的年纪要比我们多很多,所以你就比我们大……这字,是不是出错了啊?”黑不溜秋的小孩儿拉着殷素素问着问题,满眼都是不信任,那两只看着殷素素大眼睛就好像在说:“殷姐姐,你不行的啦,快点把我们厉害的刘姐姐赵姐姐换过来!”。
这个问题……
殷素素还真不懂得要如何回答呢,她一下子就卡了壳。
“这……”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目光在院子里晃荡。这么一晃荡,还真的就让她急中生智了。她从院子里长着的野草上掐了两片叶子下来。那两片叶子来自不同的野草,叶片也不一样大,她把它们叠在一起,撕成了一样的大小,递给小孩儿们看。
“你们看,这两片叶子是不是一样的大小?”
他们仔仔细细的比划了一会儿,然后齐声答道:“是~~”
殷素素又问道:“那两片叶子上的脉络是一样多的吗?”
这次他们花的时间要比刚才多了,几乎每个人都数了三遍才罢手,回答的声音也有些参差不齐。
“不一样多……”
殷素素笑道:“那就是了。字的比划就和这叶子的脉络一样,并不是笔画多就是大,笔画少就是小。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像这样的问题,他们还有很多,差点没让殷素素疲于奔命。不过后来,这些孩子总算是服服帖帖,心甘情愿的叫她“殷姐姐”了,再没有在暗地里使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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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旭日西斜,殷素素也要回家了。
白廷芳四人同路,她们的家都离这里不远,结伴而行是很安全的。殷素素就有些难办了,她家可以说是在郊外了,现在也没有往那方向去的公交车了,除了走路,她就只能做黄包车了。
但是黄包车车夫的人品参差不齐,有的看着老实巴交的,暗地里还坐着杀人劫道的活计。殷素素要是去坐黄包车,白廷芳、刘晴姐几个都不放心。
最后,还是孤寡院里的人帮她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孤寡院里的人常年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也是认识几个人的,其中就有些拉黄包车的车夫。
“老刘就像只壮实的老牛,拉起车来啊,又快又稳,人品也是好的。”带着她们几个去找人的人是一个面色枯黄的女子,看着有四五十岁了,但是,其实她今年才将将二十四岁。不一会儿,她们就走到了大街上去,在街角的一棵大树下,十几个人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在玩着些什么,笑声都可以扬起地上的土了。
“老刘!老刘!”她还未走到那些黄包车车夫间去,就拉开了嗓子叫了起来。
“谁呢?谁找老刘啊?找他有什么是事啊?”有个懒洋洋的声音应道,然后一个穿着件破破烂烂的褂子,露着两条臂膀的人走了出来。
他整个人都是黑的,比炭还要黑,却黑得不均匀,看着有些怕人。
“老刘呢?”女子把五个女孩护在身后,警惕的问道。
“出车去了,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回来呢。”他答道,“你要让老刘送她们几个?我们送也是一样的。”
“你们?”女子和这些车夫不熟悉,她只认识老刘一个。不过她也见过老刘和他们一起说笑,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对的哩~~我们。”他说着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白晃晃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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