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放下心中的一切yù_wàng一切仇恨纠缠时,也就是人快要死的时候。
秦听韵体力不支终于倒了下去,一群人一齐上前要灭她活口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暗处翩然跃出,只在挥舞了腰间的软剑几下后,那十几个人便一一倒地死亡,黑夜里依然看得见他们颈部那道整齐深刻的剑痕,在准备杀秦听韵之前,他们恐怕绝对想不到,自己会一声不吭的就这么悄然死去。
突然而来的黑影,干净利落的解决了那些刺客后,急忙俯下身子去探秦听韵的伤势,也不知道从口袋里掏出什么药丸来,急忙就塞到秦听韵嘴里,那之后就一直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看着秦听韵,似乎这样一点也不会累似的一动不动。
“你还要看多久?人都受了如此重伤,还不立即去请大夫看看,愣在这里做什么?”
黑影警惕的起身,却没有抛下秦听韵立刻就走,只将身子转了回来卧着剑挡住了地上的秦听韵像是在护着她。
只是扫视周围一圈也不见人影,黑影正要蹲下身抱起秦听韵离开时,面前几尺处地老树上跳下一个人来,那人身着白衣本该让人在夜里看得一清二楚,她却能藏这么久,原来是藏匿于树上不肯露面。
“怎么?刚才急着救人不怕暴露行踪,见到我时你却会怕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问题问得好,你来做什么我自然也是一样的。你可知方才,要不是我出用暗器悄悄杀了最前头的那个刺客,你的秦姑娘只怕早就香消玉殒变作刀下鬼了,你不感激感激我难道还要怪我?”
一步步不易察觉的朝着他靠近,在这不起风的夜里,司徒珍的心却明显有些冰凉。
他应该还在警备状态,否则也不会一直不肯开口,司徒珍步步逼近,而他却无路可退,只是他的手却仍拿着剑防备着司徒珍,似是怕他伤了秦听韵。
司徒珍内心泛出一阵酸楚,酸涩的滋味令她有些想吐,没想到他居然会怕司徒珍,这倒也无妨,要命的是他居然会为了另一个女人防备司徒珍!这又是什么笑话,是宿命?她觉却觉得说宿命的那都是一堆厥词。
书卷上的人议论宿命那都是废话,这书上有说司徒珍会在今日被伤的体无完肤么?哼,那躺在地上不住流血的本不是她自己,却觉得自己就在那里和秦听韵受伤的身体蜷缩在一起,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流血。
地面上也有两股血迹,慢慢交融混合,要说哪一种更疼些,只怕需要同时经历了这二者,还能活命之后再妄下断言吧。
只恐怕当真能获得过这两者加在一起之难的人,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足够苟延残喘的了,哪里还会有心思证实这些,所以往往说到宿命头头是道的,都是大放厥词的骗子。
“刚才……你就在此处?”
他的问题向来都是出人意料的,司徒珍还以为他今夜要么就沉默到底待秦听韵血干死去,要么就一走了之对她置之不理。
于是她如以往那样,直接对上他的眼神,心里似有无数蝗虫作难四处奔波忙着制造灾难,周边却静的出奇,连喘气都成了骚扰。
“是”司徒珍知道他还有疑问,否则不必跟她纠缠不清不肯离去,或者说,此刻她也糊涂了,看不清究竟是谁在纠缠谁。
“你既出手用暗器杀了头一个刺客,为何不现身救下她!如若今日我不来,你便要这么冷血的看她被人杀死么?倒底为何不救她!”
“难道要我用你教的武功,去救你心爱的女子?若你执意要说这样便是大义,那么我很抱歉,我做不到!”
司徒珍狠狠的盯着他看,原本她也不过是想看看秦听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直到她快撑不住时,她也不会见死不救,若不是他的出现,一切本不该如此。
或许,她就知道他今夜会来,所以才会这里等着么,他心心念念秦听韵的话为何不早些来,却要来怪她不救她,这又是什么道理!
天底下哪一条律法写明了见死不救的人就该死,如果不是这样,为何司徒珍在他眼中看到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