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我知道自己的名字由来和含义,我便了然了,他心内早早就准备好了放弃我这枚棋子了,所以从取名字开始,他就暗自做了准备,叫我芍药,就算他又额外添些颜色给这个名字润色,但是花的含义,不正是他能想到的最坏的打算么?
也许,我不能同他在一起,可是我却能助他一臂之力,天底下爱慕他的女人,何其多,我不算什么,可是真的能为他所用,成为最有用的一个,我希望那是我。”
“我已经没有其他奢求,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仅存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原来这些话竟然断断续续皆是她芍药当年说过的话,自己竟然不知何时起,记得如此深刻了。
子时,皇宫内外的城门早就已经紧紧紧闭着,高阔的大门,将星辉撒下的斑斓都隔离在外,只留给凄凉的月色有机可趁,将不详的白色阴霾笼罩在皇城上空。
“驾!驾!”
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不寻常。
近了……越逼越近了……
“大胆刁民,竟敢在皇城边上撒野骑马!不要命了么!”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再看看我手里的令牌!若再敢阻拦,坏了我的要事,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我踢的!”
借着手上拿着的火把,谨慎朝着马上那人照了去看,那人居然是芍药贵妃!难怪看见一帮皇宫里的守卫还不下马,还当是谁敢在天子脚下如此无法无天呢……
“娘娘息怒应该知道,一旦过了酉时谁都不能进出皇宫了,您要是真有要事,要不由我们转告给上面的大人,您看如何?”
转告?芍药骑着的那匹马,似乎是感受到她内心还未消散又迅速燃起的怒火,所以躁动的扭转方向,芍药拉缰绳的手越来越用力,在夜里还能辨认出那双纤细的手上已经隐隐约约看的见几许青筋爆出。
“你可看清楚这令牌了?此乃皇上御赐的通行牌,此刻莫说是我要进宫去,就是取你狗头也不费吹灰之力!”
“奴才不敢,娘娘息怒!!我们只不过是当值守城门的宫中侍卫罢了,眼界不高,没有见过什么牌子,各自当差的时间也不长,请您不要为难小的们……”
“让开!”
“娘娘……”
“我叫你们给我让开!马上让开!!”
虽然不明白芍药叫他们退让开来做什么,但是除了不能让她此刻入宫之外,这些守卫是断断不敢以下犯上的,谁都知道在这个皇宫内除了皇帝和那些高官之外,最不能惹地就是后宫中的宠妃,她们一朝得势既可以宠冠天下,惹怒了权贵无妨,无非就是挨一顿皮肉之苦,惹了芍药贵妃恐怕就会尸骨无存了,见到他们很识相的让开退到两旁,空出中间的位置直接可以通向城门内的皇宫!
“驾!……”
马因为被主人狠狠踢了一脚,正中腹部的缘故,疼的发出了长长的嘶鸣声,随着缰绳的牵引力迫不及待的踏出蹄子,疯了似的朝城门内,那微敞着一半的缝隙上直直奔撞去!
“贵妃娘娘……!”
身后几个守卫反应过来的时候,芍药已经扬长而去了。
其实换作是往常,芍药不必如此心急着入宫,甚至她一度讨厌着皇宫里的浮躁之气,可时至今日,她却不要命似的赶着入宫,因为她当时似乎已经无路可退了,容不得由半刻犹豫,她已经错过了嫁给表哥,如今不能再让自己如此下去!
马儿一直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的朝前方奔去,直到看到那条去往宫苑的岔路口,芍药急忙拉住缰绳,想要掉头,马却已经受惊过度,不听她的任何命令,没有多想,芍药从腰间拿出那把匕首来,极度危险的弯腰将匕首朝着马的肚子刺下去。
几乎是顷刻间,那马就瘫软了下来,重重倒地没了力气。芍药也因为马倒地的关系,摔落下来,重力将瘦弱的她抛的有些远,她急忙蜷缩起身子,以免在翻滚时受伤,起身之时,肩上却依旧传来了阵阵刺痛。
她看也不看,朝着深宫里的方向跑去,那把匕首是太子送给她,叫她防身用,那药粉却是芍药自己别出心裁的涂抹上去的,太子教她武功的时候曾经说过。
天底下最厉害的武功,不是各门各派里的武功绝学,而是对敌时,能洞悉对方稍不留神之际,趁虚而入,直指对方要害。所以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应当先学内功心法,然后是招式,最后才是暗器,暗器之中最厉害的便是一把匕首了。
因为学了如何运用一身的武功还不够,更重要的就是时机二字,找准时机,也许面对的对手与自己实力悬殊,仍能够因为大意,死于自己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