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狂暴的力量轰然从原本被血河图卷遮掩起来的煞浪血泉中冲出,如同不可阻挡的狂飙席卷开去,将那祭坛和骷髅军阵发出的死灵灵力一卷而空。
顿时便将那血芒光柱打断,而那血红璀璨透明的血晶亦猛然散开,化为漫天的点点碎血消散。
“血泉呢?谁?谁?是谁破坏了血泉?谁破坏了拜月?”砰地一声响,青铜辇车的门被从辇车内向外震飞,随即一道愤怒的声音从中传出。
声音杀气腾腾,暴戾狂乱,愤怒到了极致。
“一群无用之徒,该死!”
一只莹白如玉、纤细、秀美手从青铜辇车中忽地一下伸出,化为覆天大手,手掌之上缭绕着若游蛇般游动的乌黑死芒。
大手一展,遮蔽天日,噼啪一声冲着骷髅头骨覆压下去,顿时那祭坛被其一掌拍成齑粉。
“给给本座去找到他,杀了他!”青铜辇车中那恐怖的存在发出愤怒的怒吼之声,声如奔雷,在这片方天地中轰隆隆散开,声浪的冲击将骷髅军阵冲击得乱七八糟。
“吼!”
“吼!”
“吼!”
已然凌乱骷髅军阵很快便重新集结整齐,发出暴戾的暴吼之声,高举着长而锋锐的骨刺,向着四面八方搜索而去。
而那青铜辇车之中那恐怖的存在,依旧狂怒不已,凌厉的煞气不时散逸向四方。
这一切东方墨玄完全不知道,此时的他正处于半醒半迷的奇异之状,煞浪血泉中那蕴含着磅礴的阴煞、狂暴和血腥、杀戮的能量不断冲刷他那已然干瘪如僵尸的身体。
渐渐地干瘪的身躯重新充满了活力,血河图卷将血泉禁锢起来,宛如一尊祭炼的大鼎炉,置身其间的东方墨玄便在这大鼎炉之中被狂暴而粗野地强行淬炼身体。
血肉仿若被万钧重锤猛烈锤击,皮开,肉绽,鲜血迸射,融入煞浪血泉的灵气中,血泉之灵气反冲进同那半人半僵煞之躯,强势而不可挡地淬炼,毁灭,修复,修复,毁灭。
这一痛苦的过程不断地重复,须臾间便反复成百上千次,每一次的毁灭便是一次死亡,每一次的修复便是一次重生,皮肉绽射着狂暴的力量,强横无可比拟,经络发生着诡异的变化,壮大、撕裂、崩断、重生……
磅礴的死亡灵气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眼见便到了他身躯所能承受的极限,若果任由这灵气进入,东方墨玄便只能被无边的死灵灵气暴体而亡。
就在危机关头,那刑戮骨矛却猛然一颤,似乎被那磅礴的死亡灵气激活,嗡地一声散发出一道威压,将那无尽的死亡灵气全部吸纳过去,顿时血河图卷的禁锢之势轰然溃散,煞浪血泉一下呈现出来。
“嗯?这是什么?”青铜辇车中的无上恐怖存在瞬间便感知到了这片虚空中的变化,诧异地哼了一声。
如玉的莹白之手轻轻朝着那刚刚出现的煞浪血泉中灵气波动异常之处一抓而下,冷叱声从辇车中冷厉传出:“竟然敢在本尊眼皮底下弄玄虚,本座倒要看看你是什么?”
“啊-----”
一声惊恐之极的大叫,蓦然从青铜辇车之中响起,下一刻便见到那只莹白如玉的手掌被血泉之中的什么绞杀得粉碎,鲜血淋漓,显然那只手掌在血泉中遭到了重创。
辇车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蓦然电射而逸,片刻不敢停留,竟然将那青铜辇车和骷髅军阵置下不顾,显然对血泉中那凌厉一击极为忌惮,丝毫不敢招惹。
“竟然是刑天杀戮道!”白色身影逃逸到了太古战场的一处隐秘之地,心有余悸地朝身后看了一眼。
尔后再看了一眼左手慢慢重新生出的手掌,面色苍白地说道:“太古地府冥尊的刑天杀戮道竟然会出现在这太古战场之中,实在是不合情理,刑天,三界皆刑,杀戮,九天尽屠,实在是惹不起的!”
只不过对这一切,东方墨玄毫不知晓自己竟然拥有为三界不容的刑戮大道,更不知自己掌控着曾经让仙佛神界痛恨而恐惧的恐怖神器,刑戮骨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