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各位大人们赏脸,往后还请大人们多多关照了。”
“刘掌柜的,你这宴会办的不错嘛。”一个肥肉横流的中年男人怀里搂着一个扮相乖巧的少年,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快塞进那小孩嘴里。
“诶哟田大人谢您赏脸。这啊都是我那义子操办的,这孩子年纪虽小,可是特别懂事。哈哈哈哈。”刘鸨儿捂嘴笑道。
“什么时候你有义子了啊?”一个面相清雅的男人笑着问道。他的旁边干干净净,就一个仆从伺候着。
“诶哟张大人!说起这事儿我还怪不好意思的呢,那孩子蹭了您一镯子,拿回来就孝敬我了呢。喏,您看!”说着刘鸨儿将手腕上的玉镯子亮出来。
张大人眯眼一看,眼里露出惊奇的神色。“原来是他啊!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孩子,刘掌柜的你能收他做义子,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刘鸨儿听了这话,笑的更是乐不可支。
“那他人呢?也出来让我们见见啊。”田大人说。
“他现在在忙呢!这整个场子都是他置办的,还有那些个表演,那些人什么时候上去干什么,都得他指点呢。”
“真不错。”张大人说道。
田大人不再说什么,只眼里的光亮亮的,连怀里的小少年也推了出去。
刘鸨儿见他这样,顿时明白了。说,“田大人您放心,您先玩着看着,呆会儿宴会散了,我自让他来见您。”
田大人笑着点点头。
张大人也微笑。
这边,暗处的回廊上。
一身霓裳的眉云厌恶的说:“我呸,你看她那德行!什么时候白小五成她义子了?她自个儿往自己脸上贴金吧。瞧她那副样儿,老子看了都恶心。”
“行了别说了,该你上台了。快去吧。”秋尽推着眉云上台。
“君左,过来给我伴奏。”眉云扯着君左上了台。
“子清?你怎么了?”秋尽凑过去问,他见子清一脸愁云的样子。
子清的目光落在那大堂里田大人和张大人还有刘鸨儿身上,低声说:“义子又怎么样?转过身她就会把他卖了的。”
“哟,你又不是第一天到这儿。怎么这会儿说这话,快点去打扮打扮,下面就该你了。”
“我倒不是矫情这些,刘鸨儿是什么人我又不是不清楚。我就是,有些担心白儿……”子清边往后台走边说。
秋尽笑起来,“你担心他?那小子能耐大了去了,人能把张大人都哄的给他买镯子了还用得着你替他操那闲心?还有我说你这人呐,这方面的亏还没吃够呢?他不就送了你那么个香囊,你还真当宝贝收着了。你没看他送刘鸨儿那玉镯子,你那香囊值几个钱。他就是买些东西来讨好我们当个见面礼儿,大家也就表面上乐呵呵算了。你还真把心掏给他?傻了吧你。”
子清不再说话。他虽然觉得秋尽说的有道理,但是心里总还是觉得白小五不是那样的人。至少对他不是。
他始终觉得白小五太锋芒毕露了,他心里有预感,这孩子会惹大事。但愿他鸿福齐天,始终能够化险为夷才好。
而赵永昼此时在何处?
他在羑安的房间外面,搭了一把椅子,旁边摆着一壶酒,一盘花生米儿,已经快坐了半个时辰有余。
那羑安就是不出来,但宴会最后的台面如果没有红牌压轴岂不是笑话?记忆中锦鸿阁每次都是龙凤双出,万倾城与千翎羽各领风骚,龙凤相斗,那才叫一个好看。
这里是找不到一个万倾城,羑安那容貌虽也比不上千翎羽,但也能压得住场子。
赵永昼在羑安门外坐了半个时辰,挑衅和劝告都做过了,这羑安始终不开门。不仅不开门,还连个声音都不给。要不是小厮跟他跪下保证,他还真以为屋里没人呢。
“羑安,你今天晚上可以不出来。”赵永昼决定下一剂狠药,也借这个机会心里的话说出来。
“但是我告诉你,人活成你们这个样子,我也是看够了。我原本以为,整个河馆起码你羑安能有点见识,谁曾想我看错了,你跟他们一样,都已经在这个现实中腐朽了!别看你发脾气当大少爷,你敢反抗吗?你敢走出河馆吗?一群早已陷入泥土的亡灵,不知挣扎,连沾板上的鱼都不如。鱼还知道蹦呢,还有点生气呢!”
赵永昼气的站起来骂,他指着羑安紧闭的门大声道:
“爷跟你说,爷就是看不起你们这些人!”
赵永昼骂完,原本就安静的暖阁更安静了。守在门口的小厮和豆子都木愣愣的看着他,过来找他的秋尽和眉云也静静的站在那里。
谁都停止了动作。
赵永昼吐出一口气,他转过身看见站在柱头下的秋尽和眉云,没任何反应,端起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秋尽和眉云都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门在这时开了。
羑安从里面走出来,穿着赵永昼让人专门制作的暗红绣金线的礼服,面色煞白的一步步走到赵永昼面前来。
赵永昼转过身看着他,将酒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