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染揉着生疼的额头,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他掀开被子,看到那被单上的斑斑痕迹,差点晕过去。白五到现在也没醒,可想而知昨晚做的有多么疯狂。
他现在倒是觉得神清气爽,只是脑袋像被人打了无数个闷棍,有许多画面在脑海里回闪。然后慢慢的,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全部经过。
昨天圣驾出巡,新宠妃在他面前说了一些过分的言辞,她说起了在北境里发生在山洞里的事,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她像讲笑话一样把当时白五的遭遇说给皇帝听。关键是皇帝还被她哄的很开心,封不染愤而离席,甚至不顾宸王的阻拦。
他克制着隐忍着,可是想要杀人的冲动十分的强烈。他怕自己做出什么事坏了宸王的计划,便独自回到静夜阁,想找白五谈谈心。他本来是只想喝点酒的,人也没那么失控,只是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都不受任何束缚似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心里也隐约觉得不妥,但是他感觉很开心,很洒脱。那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人就好比是清醒的做梦。梦境随着自己的心境游走,而且事实证明后来的体验也很爽。
不过中途好像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他和白五吵架了,白五从妙音楼上跳进了护城河里。封不染当时就是在做噩梦,噩梦里还夹杂着噩梦,梦到十多年前赵家那个小孩的事。等他反应过来,奋不顾身的也跟着跳下去,那一刻心里只想着要救白五。应当是梦里人的力量可以无穷的放大,那条向来充满了诅咒的河流,竟然对他不起作用。他终于救起了白五,可是接着又遇上了赵家的人。他当时就是想杀了赵永德。在梦境里,人命对封不染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杀个人没任何感觉。
好在赵永德及时让步了。他当时抱着怀里的青年,身体有着别的冲动,比想要杀人的冲动更强烈,于是他就抱着白五飞快的跑回静夜阁了。
再次回想起关于温泉的梦,封不染有些心猿意马,呼吸急促。然后他知道,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白五沉稳的呼吸声。
他昨晚累坏了吧。封不染揉着眉头,忽然头朝向紧闭着的门外:“什么事?”
静默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阮颦的声音:“大人,卯时快到了。”
封不染沉思了一会儿,一边穿上衣服,打开门一本正经的对阮颦说:“你把衣服拿到温泉旁边去,再准备早膳。”
然后他关上门,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
白五好像快醒了,翻了个身,拧着眉头。被褥从他腰间滑下来,那双腿间能清晰的看见已经干涸的白色东西。
那东西不清理可不不行。封不染觉得老脸红红的,他自然不好意思把白五叫醒,索性再点了白五的睡穴,将人抱去温泉,等把一切都弄好,又替白五穿好xiè_yī,才将人带去了另一间房间,搁在床上。再传阮颦去伺候,自己则溜之大吉。
赵永昼是被阮颦推着醒过来的,“小将军,大人说你今日要上朝了。”
她微笑着说。一边扶着赵永昼坐起来,替他梳洗更衣。待的一切收拾完毕,赵永昼来到饭桌上,就见封不染一脸正襟危坐的神情,正认真的吃着手上的肉包子。
赵永昼走过去,躬身行礼,“元帅。”
封不染一下站起来,差点跳过去。说实话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要做什么。
阮颦和赵永昼都愣愣的看着他。
封不染有些尴尬,将手上的包子搁在盘子里,冷冷的说:“嗯,你快点吃,今日是你第一次参加朝会,别迟到了。”
“包子……不吃完吗?”赵永昼盯着被封不染搁在盘子里的剩了半个的包子。
封不染想起白五是穷苦出生,最讨厌的就是糟蹋粮食的人。可是他已然放下了,若是再拿起来吃,岂不是很丢脸?
可是白五很在意这个的话……
封不染表现的有几分不耐烦,虽然他的内心是凌乱的。赵永昼见状,点点头,白嫩的手指拿过那剩下的半个包子,红润的小嘴张开,咬住,吞下……他居然默默地吃掉了。
封不染稍微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他很快的转过了脸。气血翻涌,呼吸凌乱,心跳加速。封不染觉得自己又快犯病了,他怕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就说:“你赶快吃吧,我去花圃散散步。”
看着封不染匆匆离去的背影,赵永昼以为他等的不耐烦了,加快了用饭的速度。阮颦在一旁嘀咕:“大人真是病的越来越严重了,连自家院子的路都不认得了。”
“嗯?那边不是花圃吗?”赵永昼看着封不染朝着某个方向走的一马平川。
“那边是湖。”阮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