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婚。 ”
躺在病‘床’上因连日来绝食都是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的沈碧如脸‘色’呈现异样的苍白,说话声也是气若游丝,但却异常坚定。
冷锡云接到父亲的电话立即赶到医院,推‘门’而入听到的就是这句不知道母亲重复了多少次的话。
“只要你……和我离婚,我会主动吃东西。”
不看几人的脸‘色’,沈碧如自顾自的闭着眼说芑。
病房内除了冷邺霖和冷锡云父子,还有一直照顾沈碧如的薛曼。
她和冷邺霖对望一眼,苦笑一下,走去‘床’边拉住沈碧如的手道:“碧如,你这是何苦?邺霖他——”
“我不想听。”沈碧如打断她,并‘抽’回自己的手,掀开一条眼缝望着薛曼猬。
“你当年是因为……误会他离开他的,现在一切真相大白……我愿意和他离婚成全你们。”
沈碧如话一落,薛曼脸‘色’瞬变。
她承认自己心里的确一直有冷邺霖,但她却从没想过要重新和他在一起。
“碧如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骤然出声的是冷邺霖,他像是生气一样沉着脸瞪着病‘床’上的妻子,恼怒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说过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弥补你。”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沈碧如没什么表情的拒绝。
冷邺霖语窒。
他想反驳说他对她不是施舍,而是日积月累的真挚感情,可他知道她不会相信。
她一直认定在他心里只有沈碧云一个人。
“爸,你们先出去,我和妈谈谈。”冷锡云对父亲道。
“不用了……不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注意,否则你们就等着我死在这里……”话说得太多,有些力不从心,沈碧如大口喘着气,望向冷锡云,继续道:“你以后也别再叫我妈……我不是你妈,她才是……”
她手指着薛曼,后者抬眼往冷锡云探来,冷锡云却没看她,冷着眉眼望着折磨自己同时也折磨家人的沈碧如,眉宇间的隐忍终于掩不住。
“既然您这么喜欢折腾,那就顺着您的意随您折腾,要和爸离婚是不是?马上就可以离,不过您和爸离婚以后我们和您就没什么关系了,而您因为自己的自‘私’把思虞赶走,这以后您就只能一个人过了,不会再有人照顾您,您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无关。”
冷邺霖和薛曼都没想到冷锡云会突然说这么狠的话来刺‘激’沈碧如。
“锡云,你怎么这样说?你妈是病人,她——”
“她的病都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冷锡云打断父亲,“她早就变了,变得自‘私’自利只为自己想,她把当年的过错全部推给思虞,却从没想过思虞比她更无辜,作为一个母亲,说出那样的话来伤害自己的孩子让她痛苦,就凭这一点,她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他话一落,其他几人都震得没法开口,周遭一时静下来,似乎连输液管里缓慢滴落的液体声都能听得到。
最后沈碧如没再说一句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却多了丝悲哀,空‘洞’的眼神也似搀杂了一抹绝望。
仍然是薛曼留下来照顾。
冷锡云送父亲回家途中,父子俩沉默许久,冷邺霖才开口打破沉默。
“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思虞很委屈,但你妈现在的情况你不应该刺‘激’她。”
冷锡云不语。
其实他也是希望这样刺‘激’母亲能够让她看清楚事实,能够明白她这么折腾其实是在伤害爱她关心她的家人。
但似乎并没效果。
“如果她实在要离,那就离吧,总好过她什么都不吃要靠输营养液维持。”冷邺霖无奈叹口气。
反正就算是和她离婚,他也会一直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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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父亲送回家返回自己住处,思虞已经睡下。
洗过澡在她身边睡下,侧身搂过她的身子带入怀,宛如两把汤勺一样严丝合缝。
思虞‘迷’‘迷’糊糊感觉是他,下意识抱住他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继续睡。
天还未全亮,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骤响,惊得睡梦中的思虞一下睁开眼。
冷锡云也被吵醒,从她身上‘抽’回一条手臂探去‘床’头的矮柜,‘摸’索到还在叫嚣的手机。
瞥一眼是薛曼的电话,不知怎的,心头莫名狠跳了一下。
思虞转过身望着他接听电话,即使是在还略显昏暗的光线中,也能看清楚他瞬间僵滞的表情。
“怎么了?谁的电话?”
她诧异的坐起来问他。
冷锡云闭了闭眼,放下手机,垂眸像是在调整情绪般狠狠吸了口气。
思虞忽然感到巨大的不安。
“到底怎么了?”
“……思虞,”冷锡云艰涩开口,搂过她的身子用力抱住她;“妈自杀了。”
“……”
怀里的身躯蓦地一僵,像是瞬间失温,冷锡云感觉自己犹如抱着一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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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曼睡在沈碧如‘床’边的陪护‘床’上,一整晚身边都没什么动静,而她连日来照顾沈碧如都没什么时间好好休息,因此这一晚睡得比较沉。
直到值夜班的护士进来查看输液情况,看到被血‘色’染红了的‘床’单,才发觉沈碧如在薛曼没察觉的情况下割腕自杀了。
而她大概是怕自己自杀又被救,这次居然割破两只手腕的腕动脉,等发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