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孔月影一直注意着她,看见她出来,就立即跟出来了。
孔月影说:“这么多人,要找个机会跟你单独说话可真不容易。”她的艳丽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在这欢乐的节日气氛中,显得有那么一些的不和谐。
“跟我?有什么好说的。”白泽芝淡淡地回答她,脸上没有笑容。在没人的场合,她也没必要伪装自己来应酬不想应酬的人了。
“很好,”孔月影笑道,“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这么本色。”
“彼此彼此。”白泽芝傲慢地抬高了下巴。
“今天你没有转身走掉,真是我的荣幸。”
“有什么就快说吧,我也没那么多的耐心。”
“好,那我们往那边走一走吧。”孔月影说。
孔月影走在前面,白泽芝跟在后面,她们来到一个没人的、安静的角落,歌唱和喧闹声都听不见了。两人在一株室内盆栽的旁边,靠着栏杆站定。
白泽芝静静地看着孔月影,看她要怎样。孔月影转过身来,也定定看着白泽芝,神情上说不出是什么意思,半天不说话。白泽芝心里别扭,这算是什么意思?深情凝视吗?
“我是个独身主义者,这辈子都不准备结婚。”孔月影开始说话了,一个似乎毫无关联的开场白,白泽芝等着,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恋爱。我认为,恋爱要跟婚姻分开。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以,不要坟墓,只要爱情就好了。”
白泽芝心中冷笑。
孔月影直视着白泽芝,露出一个充满挑衅的笑容:“白泽芝,那天巧遇你,我说想跟你谈个条件,其实只是随便一说而已,不能当真。你不是个谈条件的人,你有你的骄傲,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也不想用谈条件来亵渎我心中的爱情。”
听到这里,白泽芝感觉头皮发麻,血往上涌。孔月影继续说:
“白泽芝,我爱上西蒙顾了!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所以对我充满了敌意。白泽芝,你的直觉很准确,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西蒙顾必然会是属于我的,咱们走着瞧吧!”
说完,孔月影笑着转身走了,像个胜利者一样地走了。白泽芝气得发抖,如果手里有一杯红酒,她一定会泼在她的脸上。她觉得栏杆似乎脆弱得不能撑住她的身体,于是挪步到对面,靠着墙站立。
她让自己不要那么颤抖,她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让胸口的气平缓下来,孔月影,她就是来宣战的,她这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激怒我,等着看我失去理智,等着看我的笑话呢!我不能让她得逞。
不知用了多少时间,白泽芝才让自己慢慢恢复常态。她暗自庆幸,幸好没人看见,否则太丢脸了。她对自己说,我不能被别人左右自己的情绪。她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经病的人呢?世界这么大,她为什么就喜欢来搅乱别人的生活呢?
白厅,顾小宝奔过来说:“妈妈,妈妈,你到哪里去了?该到我们表演节目了!”
顾又礼看着她笑,他们三个一起上台演唱了那首《虫儿飞》。“……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