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的是古代女子的衣服,白衣摇曳,长发飘飘的,还遮着面纱。她一直在赶路,好像是要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人,可是她记不得了,使劲想也想不起来。开始是步行,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骑上了一匹枣红马。她策马飞奔,使劲往前跑,追逐着前面的一团光,却始终追不到。风将一个男子蛊惑般的声音送到她的耳边:“我在任何地方。”
她腰上挂着剑,脸上蒙着纱,分明是一个女侠。她走进了一家客栈,又听见了那个声音,戏谑地对她说:“你认出我来了吗?”她心中一惊,睁大眼睛,四处张望。
客栈里有好些个人,满脸皱纹的老头,黢黑矮小的店小二,山羊胡子的掌柜,穿得花里胡哨的大胖子……她想:“他可不会这么丑。”客栈里的人看着她齐齐的大笑,笑声是那么的响,那么的刺耳,令人恐惧。然后,她就在一阵混乱而可怕的笑声中,惊醒了。
醒来,已经是早晨。白泽芝瞪着天花板,发呆,然后,起床。
这个梦她做了很久,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初中?高中?总之是历史悠久了。每次剧情会有不同,但有时也会一模一样的重复一遍。有时候,她觉的是在看别人的故事,有时候又觉得那跟自己有着某种联系。是前生,还是预言?说出来似乎可笑,但她心里相信,这其中有着某种夙缘。她只对自己的好友丁蔷薇提过这件事。
她甚至想过,她未来的伴侣,就是这个梦中人。她想要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寻找到那个神秘的梦中人。
白家的早餐,是一天里最丰盛,也最热闹的一餐饭。因为三个人都到齐了。白泽芝还有一个姐姐,去美国学医好几年了,平时家里只有父母和她三口人。白泽芝的爸爸由于经常性的加班、开会和出差,常常不能回家吃晚饭,所以,早饭反而是他们一家到得最齐的一顿饭。也因此,女主人准备得格外用心和丰盛,以致于成了一天中的大餐。
白泽芝的妈妈笔名林可,慢慢的写出了名气,故而白泽芝经常会玩笑地称呼自己妈妈为林女士。林女士早饭做得考究,中式西式品种齐全,是宾馆餐厅自助早餐的微缩版。
早饭时间是一家人相互交流的时间。林女士一边一碟一碟的端出来,一边问自己女儿:“顾家老大给你打电话没有?”
“没有。”白泽芝一边往面包上涂番茄酱,一边回答自己妈妈。
“没有?”林女士在餐桌前坐下,眉毛一挑,来了一个华丽的升调。“相亲那天以后,还没来过电话?”
“没有。”
“你们那天相亲,到底感觉怎么样?你对顾家老大是什么感觉?”林女士追问。
“挺好啊,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就是对什么都好像漫不经心似的。”
“漫不经心?难道对你也漫不经心?”林女士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白泽芝喝一口粥,喝一口牛奶麦片,感觉自己简直要忙不过来。她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慢吞吞说:“对啊,对我也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要不呢?你以为所有人看见你女儿,都规定要倾倒在地的啊?”
林女士傲慢地一抬下巴,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我的女儿又美丽又有智慧,还优雅有教养,还有谁见了不倾心的吗?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白泽芝噗嗤一声笑了:“林女士,您这是在夸奖您的女儿,还是夸赞自己啊?”
林女士抿了一口牛奶,优雅地回答:“兼而有之。”
一直闷头吃的爸爸这时开了腔:“自从我们离开莆田,跟老顾家也有十几年没联系了,很多情况也不了解了。他们家是做生意的人家,跟我们家,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当了个小破官,自己女儿找什么样的人家都有规定了?以后女儿女婿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跟你这个老丈人不来往,总好了吧?影响不了你的清誉!”林女士不满地回击。
“你看看你,又来了。关系在那里,说得清吗?你还一个一个的跟人解释去?再说了,我们小芝还小,急什么!完全可以养到三十岁以后,再谈出嫁的事嘛!”爸爸说完,哈哈一笑。
“对啊对啊!”白泽芝高兴地附和。
“三十岁?亏你想得出!”林女士瞪眼,“一个还不够,想把两个女儿都养成老姑娘啊!”
“老姑娘怎么了?老姑娘好啊,守在家里,小棉袄,多贴心啊!”爸爸声音洪亮,理直气壮。
“你这个说话不负责任的,倒是轻松啊!在外面这个那个的很当一回事,回到家里对自己女儿的事这么不负责任。女大不中留,养来养去养成仇,你不知道啊?”林女士忍不住又提高了嗓门。
爸爸不吱声了,悄悄冲小女儿做了个鬼脸。白泽芝则吐了吐舌头,低着头闷笑。妈妈把他们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她轻哼了一声,酸溜溜地说:“我知道,你们父女俩是一条战线的,我是外人,我是坏人。”
“我们可没说,是你自己往身上揽的。”爸爸嘟囔了一句。
林女士心情不爽,闷头吃了两口,又放下筷子,看着自家女儿,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个缺心眼的,干什么带着那个丁蔷薇一起去相亲啊?那个姑娘像个狐狸精似的,最会勾搭人了,不会是她看上了顾家老大,要拆你的台吧!”
“林女士!粗俗了啊,一点儿不符合您才女作家的形象了啊!”白泽芝说。
“话糙理不糙,这是一针见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