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爸爸就是不顾我的反对,非和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谈恋爱,还妄图可以结为夫妻,最后怎么样?他伤害了你母亲,也间接的伤害了你,最终自己弄得个疾病缠身,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的地步,这种结果,难道你也想亲自经历一遍吗?”
对于儿子的婚姻失败,白东仁一直很是愧疚,他始终想,如果当年他没有极力反对儿子和夏晓茹的婚姻话,说不定儿子也不会早逝,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但所幸上天怜悯,赐给他个大孙子,白慕辰是白东仁最后的希望寄托,他亲手抚养栽培白慕辰长大,目的是希望他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上人,继承白家的一切,而不是重复的上演过去的惨剧。
白慕辰冷笑的倚靠着办公桌,道,“您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别开玩笑了,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们父子俩本就不同,为什么还往一个地方扯啊?”
“你和文博都是一个性子,认准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脾气!”白东仁想到了当年的儿子,白文博也是突然之间就和他说要和夏晓茹结婚的事情,在遭到了父亲的反驳后,立马选择了私奔。
一想到这里,白东仁就立马情绪激动起来,眼里的眼眸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不可能和沈溪订婚,也不可能和这种毫无背景,对你日后事业没有任何帮助的女人结婚,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白东仁拄着拐杖准备离开。
他是来说最后的结果,而不是过来和孙子商量的,作为白家的当家人,白东仁的态度一向十分鲜明,他不允许的事情,任何人都甭想忤逆。
白慕辰气的几乎跳脚,盯着白东仁离去的背影怒道,“您是怕我像爸爸一样早死吧?如果您不从中作梗,爸爸也不会死啊,说到底,一切不还是您咎由自取吗?”
猛然间,白东仁的脚步瞬间停住了——
他苍老的背影骤然变得僵硬,脸上的表情也阴了下去。
站在门口的李秘书隐隐地听到了里面白慕辰所说的话,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这么多年了,白文博的去世,成了白东仁心里的一道坎,他永远都迈步过去,自己中年丧子的哀痛,是任何人都体会不到的,但为了孙子,他学会了遗忘。
将过去的哀痛全部沉浸在时间的缝隙中,慢慢的从苦痛中挣扎出来,只为了给白慕辰撑起一片天,做他最后的支撑和依靠。
“还有啊,您为我爸千挑万选的女人,也就是我的母亲江珊,她和我爸结婚了,但对我们家的事业有帮助吗?相反她和您合力害死了您最宝贝的亲生儿子,这种女人,害人害己,有什么好的?这就是您辛苦撮合出来的婚姻,江珊在我爸去世的第二年,就改嫁了他人,您就挑出了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可能让我爸在九泉之下瞑目,相反倒是那个夏晓茹,宁肯选择自杀,去地下陪我爸,也不苟活于世,这两个女人相比,到底哪个更好,难道您还分不清吗?”
“你……你给我住口!”
在他调侃的夸夸其谈时,白东仁的手气的不住发抖,脸色黑到了极限,他奋力的转过身,没有异常的暴怒,满是沟壑的脸上写满了镇定,他只紧紧地注视着孙子,因为相信刚才的那番话,白慕辰只是一时激动才说的,他不是有心故意刺痛爷爷心里的伤痛。
“不管江珊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轮不到你来评定!因为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她忍受着你父亲的背叛,辛苦的怀胎十月,为我们白家延续了香火,这才有了你,不管她做了多少错事,她都是给予你生命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听着白东仁的话,白慕辰蔚然叹气,无奈的耸肩,“没办法,从我懂事起,她就没在我眼前出现过几次,偶尔来了,也只是惺惺作态的嘘寒问暖,她心里根本不关心我,对于我这个儿子,有没有的
,根本无所谓,这样的女人,我真想不到爷爷当初怎么就同意让她嫁进我们白家了?真是个奇耻大辱!”
“你……”白东仁气的大口喘息,拄着的拐杖在地上’笃笃‘的敲击出声,“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大逆不道,你是想活活气死我吗?”
见状,白慕辰更加来气,“都已经到了现在,您还向着江珊吗?我真不明白,除了她生了我劳苦功高以外,她还为我们白家做过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值得爷爷如此袒护啊?”
“你是真不明白啊!小辰,你……太让我失望了……”白东仁气的灼灼的目光看的白慕辰心里发慌,他失望的摇摇头,然后拄着拐杖转过身,“如果这些事情都考虑不清楚,你就不配做我白东仁的孙子,更不配做我们白家的子孙,也不配坐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上!”
言犹在耳,白慕辰正在气头上,索性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大串钥匙,全部扔在了办公桌上,一副甩手不干的样子,“好啊,如果爷爷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辞职吧!这白氏集团总裁的位置,您看谁喜欢做就让给谁好了!”
说着,他单手捞过衣架上的西服外套,然后大步出门。
李秘书站在门口,看着疾步出去的少爷,目光无措的看着白东仁,下意识的低声询问,“白董,少爷这……”
白东仁气的心脏一阵抽搐,难受的强忍着摇摇头,“别管他,他有知道错的一天!”
……
白慕辰开车在市区的高速公路上兜圈子,最后漫无目的的开车到了沈宅,将车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