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嵌自始至终最恨将军的,光这一点就已经罪无可恕。
是啊,将军的突然出走,多少人以为是王暗下杀手,然后开始防备着王,甚至有人以此为藉口,一再的发动刺杀来袭击王,这全是将军犯下的错。
水母彻底傻眼了,他本来想替将军辩解的,到此已经无话可说。
将军走的无迹可寻、事出突然,真的变成一个无法解决的麻烦,最后,整个军团分崩离析,被议会倚老卖老的议员们分别拉拢,成为了王的敌人。
比起没有害死将军这值得高兴的一点,将军的所作所为是困扰了他。
“嗯,就不原谅吧!”水母认了。
有些错是犯下的人偿还代价前,不能一言两语去原谅、去谅解的。
“王,嗯,谢谢。”白嵌松了口气,幸好王没有逼着他放弃憎恨。
“要乖,不哭。”水母学着管家爷爷的动作,用触须摸摸白嵌的头。
“才没有哭。”白嵌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把眼角的水气眨掉。
“又在欺负白嵌了?”印暄的嗓音随着宴客大厅的门开启声响起。
“王没有欺负我,我是太感动了。”白嵌跟着解释。
“真是个爱哭鬼啊,好了,不要哭,乖乖的。”印暄话说完时,手同样摸到了白嵌的头上,同时,有颗水母脑袋蹭了过来,让他被迫抬起另一只手去摸。
“很晚了,想说这里的灯怎么一直不关,别太晚睡,对身体不好。”
印暄依旧把他们当小孩照看,遵循着几点一到最好上床睡觉的要求。
“是好。”白嵌和他的王一起点头应允。
等“豹变”成小孩的两个生物愿意睡觉,印暄这才收回摸头的手,退开。
下瞬间,白嵌呈树根状的双足化成无数乱舞的粗重树根,纠结成一个巨大鸟笼的框架,将巨大白色水母困在中心处,然后他化成了框架的门。
水母的触须十分自然的搭上鸟笼,最后再看一眼印暄,便陷入沉睡。
依然是秒睡的超快速度,看的印暄十分羡慕,因为他会闲着没事出来乱转,是因为失眠的关系,好不容易大略收拾好被强塞来的记忆,他实在睡不着。
不得不过来看看,看看印象中仍是幼崽的白嵌和白梦。
印暄伸手摸了摸鸟笼框架,再瞧瞧沉睡在中心处的巨大水母,苦笑。
仍未熄灯的宴会大厅里,已经陷入沉睡的白嵌与他的王。
站在鸟笼框架外,一时半会儿没有睡意,站在那尽情发呆的印暄。
记不清呆站了多久,印暄脑中乱哄哄的,像在思考又像什么也没想。
突然,有个人影从眼角馀光中闪过,接着直直撞进他的怀里。
“阁下、阁下,你不要紧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在这站了好久。”
背后拍着白色鸽子羽翼,穿着一身用金银两线绣出来羽毛纹边的白青色军服,有着尖尖的瓜子脸、柔细的金色长发、漂亮出色的五官,感觉像是精美陶瓷娃娃的天使亚纳,关切的看着被自己抱住的阁下。
“没事。”印暄本来是被扑的,不过亚纳比他高,最后变成被抱住的。
“真的没事?”亚纳不信的松开怀抱,上上下下、前后左右巡视。
“嗯,没事,亚纳你怎么来了?”印暄想起某件事的担心抓住亚纳。
“啊?阁下别担心,是菲阿学长说我既然放不下心,就来看看阁下。”
亚纳并不是毫无理由跑来七水,再说,也是因为彼阿先生传回去一个讯息,他才会被菲阿学长打发过来,据说,彼阿先生跟非眠撕破脸了?
哼,那个独裁的王,希望他不要恼羞成怒做出不该做的事。
虽然菲阿学长说,暗箭非眠是习惯隐身于黑暗的那种人,不会计较这种实话引起的纠纷,只是,每个王身边总有几个死忠的属下,还是要预防万一的。
“有事?”印暄原本是担心轮回的事又引来什么大规模反抗游行的。
“没有。”亚纳经过数年的学习,如今已顺利习得“睁眼说瞎话”技能。
印暄没力的探手屈指,在亚纳额头上用食指轻轻弹了下。
“唔,阁下打我。”亚纳瞬间红了眼眶。
印暄不想再被用眼泪洗澡,却没有阻止亚纳掉眼泪的打算,干脆的伸出双手抱住亚纳的头,任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呜啊啊”的狂哭。
好吧,这么长时间以来,多亏亚纳替他留在非鼎世界工作,更得感谢菲阿替他遮掩,使他能够偷偷从非鼎世界溜出来,虽然后头跟了个彼阿。
其实,留在非鼎世界的菲阿跟亚纳很担心他吧?他还一来就这么多天。
“呜呜呜,阁下一直不回来,亚纳好害怕。”亚纳继续哭。
“没问题的,非眠跟彼阿都在这里啊!”印暄耐心拍拍他的背哄着。
“呜呜呜,有非眠在才不安心。”亚纳一不小心说出口的身体一僵。
“亚纳……”印暄轻轻叹口气。
“非眠是坏人,欺负阁下,讨厌,讨厌、讨厌他。”亚纳认真的说。
“彼阿先生不会做让阁下不高兴的事,菲阿学长也不会。”亚纳确信。
彷佛清楚自己讲错话,亚纳抹抹脸上的残泪,怯生生的窥探阁下的心情。
“没事。”印暄无可奈何的长叹口气,伸手摸摸亚纳的头。
“阁下,你好几天没出席会议,菲阿学长是用你‘过劳休养’为藉口,幸好有恶灵所达卡帮忙证实,阁下是‘活死人’的体质,是智能辅助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