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总不会,雪鹗是鱼的引导者!”离期惊呼出声。
本来跟黄金狮王一起在旁边“看戏”的蜃始,本来以为恶魔彼阿要趁机调教鱼什么,根本没想过这种突发性的发展,这种剧情合理吗?啊,不是,是说这个事实也太出乎意料了。
连同黄金狮子、蜃始、离期在内,除了鱼之外,众人不免都将视线移到雪鹗身上,一瞬间室内沉寂的没有人说的出话,面面相觑的不知所措。
隔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见证过不少意外的蜃始最先反应过来。
“自相残杀?”蜃始好想掏出笔记啊,一个引导者居然引导出两个王,现在是要清鱼跟鱼两个王彼此敌对、互相残杀,然后活下来的真正成王吗?
黄金狮子鄙夷的举起前脚,直接把愚蠢史官蜃始踹翻在地。
“啊、啊啊?世界能接受双王,但是不能接受残杀后获胜的王?也是,那种状况下成功活下来的王,心里充满了杀戮,成王也会是个暴君。”
蜃始搔了搔头,他不是同样被震憾了吗?所以才说出那种蠢话。
“啊?是、是吗?”鱼反倒傻愣愣的自己也搞不清楚。
“……”雪鹗默然的站在那里,一时半会儿间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不是吧?是不是弄错了?他可以接受在长久的等待,却等不回清鱼的转世后,这个世界又出现另一位成王资质的人,但是,为什么引导者还是自己?
因为看着自己如何善待鱼人、鸟人,对自己产生仰慕?然后一心一意要成为能让自己高兴的人,愿意为自己努力成长起来去猎捕人鱼、海妖,结果发现人鱼跟海妖的事,自己并不是正确的,就想着帮自己真正解决人鱼跟海妖的麻烦?
也就是说,鱼虽然成王的信念是帮人鱼跟海妖找到立足之地,却不能否认他始终是看着引导者雪鹗的背影在成长。
如果不是雪鹗对人鱼、海妖的厌恶太明显,鱼不会想做猎捕这两个种族的人,更不会发现人鱼跟海妖没有那么糟糕后,想弥补雪鹗的错误,替这两个种族找一个立足之地,想要改变他们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全是因为我而引起的?”雪鹗想明白了,声音干涩的问。
“按我看来是。”彼阿不想欺骗他的点点头。
鱼茫然的看看引导者再看看彼阿,一副状况外的傻样。
雪鹗忽然不知道该不该笑,他等清鱼等了那么多年,等到几乎要绝望,结果另一个成王资质者为了他,正积极的想要成为王,那么自己要怎么选?
“彼阿,你说让鱼跟蜃始一起去无宁,可行吗?”雪鹗认命了。
如果鱼的引导者是自己,该教会鱼的,雪鹗绝不会少教任何一点。
“当然可行,对吧?黄金狮王……殿下。”彼阿挑衅的看向黄金狮子。
黄金狮子不理彼阿,迳自对上雪鹗的视线,郑重的点头。
蜃始没有发言权的躲在一边,却是在偷偷写他的史料纪录。
一定要记下来啊,一个引导者居然在同一个世界引导出两个王争夺王位,而不是像千战、非鼎那样,真是他收购过的历史与过往中的头一桩。
宴客大厅里,经过朱红小门通往的附属休息室中。
躺平在床上,昏迷过去、满头大汗的白嵌,一脸虚弱。
坐在床边的印暄,正用毛巾细细的擦去白嵌额上的汗,平常的面无表情,被隐藏不了的担忧所取代,眉头越皱越紧,证明烦恼层出不穷。
“管家爷爷,你担心什么?白嵌没事的,我保证。”
小小水母在床上跳来跳去,想要吸引管家爷爷的注意力,一如当初。
印暄没有移开视线,事实上,天使亚纳来看过白嵌后,也说他睡一觉就没有大碍,但是,真正惹自己烦心的是另一件事。
“管家爷爷?为什么把其他人都赶走?”小小水母在床上团团转。
印暄不言的低下头,瞧着小小水母像个过动儿,一刻也停不下来。
“管家爷爷,你说现在这一幕熟不熟悉?记得好久前也有过一次。”
小小水母一再的找着话题,像要破坏气氛的沉重凝肃。
“嗯,那次白嵌气到真的跟定军动手。”印暄好不容易接话了。
“是啊,跟现在不一样,当初是躺在床上的是定军,不是白嵌,不过白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打成两败俱伤之后,他在土里种了好长一段时间。”
小小水母说着,忽然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死心的低下头。
“这里不是无宁,没有古树大人在,把白嵌的根埋到土里不见得有用。”
印暄因此,宁愿把白嵌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照顾,而不是将他移出去。
“管家爷爷还记得吗?白嵌为什么跟定军动手?”
小小水母提起这些,语气里充满了怀念。
印暄用捉摸不透的神色看了他许久,其间什么话也没有说。
小小水母低下头,迟疑了一会儿,迎着管家爷爷的目光看回去。